“回答啊,”谢时观掐着他下巴,眼神几乎要将他撕碎,“回答
他就该去打对细链镣铐,把这人牢牢地绑在自己身上,不叫他离开自己半尺长才对。
殿下是散发睡下,这会儿长发披散着,上半身就披件鹤氅,里头却空空荡荡,隐隐透出那底下紧致漂亮肌体来。
沈却见他忽然脚踹开堂屋门,整个人都吓跳,怀里思来更是被惊得醒过来,顿顿,先是涨红张小脸,而后“哇”声放声哭起来。
谢时观本就心烦,这若不是这哑巴给他生,他早就忍不住,把这恼人小东西给掐死。
“哭什?”谢时观没好气道,“日日不是要吃奶,就是哭!”
吾道:“殿、主子。”
“什事?”谢时观满脸不耐烦,“看没看见那哑巴?”
“奴这个时辰来打搅,正是为沈大人事,”知道殿下眼下该是没心情听废话,谷雨便很识相地,只拣着要紧地说,“方才大人找到奴,比划好半天,像是要同奴借些银子去。”
觑着谢时观面色,谷雨声音越来越低:“奴想着,好端端,他也并不缺银子使,怎忽然来同奴开这个口……奴自己不敢做定夺,便只好先来问问您。”
“他眼下人在哪?”谢时观脸色顿时更难看。
这小崽子倒是个欺软怕硬,被他这凶,不知是不是吓着,哭声噎,脸颊更往沈却身上贴,之后便只敢哼哼唧唧地嘤咛两声,蹭在这哑巴胸前要他哄。
沈却轻轻拍着怀里思来背,又看见他身后跟着谷雨,便猜到他定是什都和殿下说,他心里直思量着还欠着陶衣如母女二十五两银事,怎也不踏实,同殿下开口是不可能,至于去问他带来死士,也不过是抱着试试念头。
谷雨看起来圆滑好相处,说话也恭而有礼,沈却这才硬着头皮同他开口。
“你骗,”谢时观恨恨地,“说是要去解手,却是管人借银子去,你要那些银子做什?打算抱着这崽子再往哪儿去?!”
沈却抱着思来,不好抬手同他说,人被他逼到角落里,殿下人很高,抵在他身前,遮掉那门外透进来光,罩得他身前冷阴阴。
这哑巴有前科,他才说明日早便要打道回京,沈却便急急地偷摸去向谷雨借银子,这都已经是苏州府,他还想往哪里跑?海上?
谷雨忙答:“大人已叫奴先骗下,奴故意说身上银子不足,要到小满那儿凑,让大人先在那堂屋里候着。”
谢时观越想越气,这几日他几乎是将那哑巴哄着捧着供起来,听那陶衣如话,想叫他将养着身子,免得这回京路上舟车劳顿,又把人弄病,因此就是憋死也强忍着不碰他。
特意买糕饼给他,却不见他笑,那几身成套新衣裳,他故意搁在他衣箱上头,那样显眼,那哑巴是哑,可他不瞎,他就是故意装作没看到!
不领他情便罢,这哑巴竟然还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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