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帕子是暖,还带着老太太体温,丝干燥桂花香。
陶衣如没见过他这幅样子,愣好半晌,才放低声音同他说:“阿娘说对,作恶是那畜生,们怎会怪到你头上来?”
在这小小堂屋里,没人因为他哭得这样惨而嘲笑他,更没人怨他,与他才相识不久这两人,都拿他当亲人来疼。
。
“才杀鲫鱼,炝香下水炖,洒点水芹上去,馋死,”陶衣如直笑着,像是前几日事从未发生过,“阿娘特意给你做,你不来,她还不肯尝呢。”
陶衣如照例同他说说笑笑,老太太则给他盛碗鱼汤,奶白色,缀几片鲜绿水芹叶子。
尝口,咸鲜都恰到好处。
沈却鼻尖酸,再也抑不住,满心委屈决堤,眼泪摔下来,落入那汤碗中。
老太太先是愣,而后站起身,去拍他背:“烫着,烫着是不是?不哭孩子,晾凉再吃,不着急,不着急啊。”
她越是这样说,沈却便愈是抑不住,他宁可她们怪自己,骂自己,疏离自己。
陶衣如母女对自己越是好,便越叫他觉着自己是个混账,她们在这水乡里,本来过得好好,却偏偏被自己这个不速之客所牵累。
他抬手,在额上触,头微低,而后掌心下落,小指在心口处点两点。
这手势陶衣如是看懂,这哑巴是在同她们道歉,眼看着他头越来越低,手上还不肯停,那老太太便从袖口处抽出张帕子来,给他拭去脸上泪:“不哭,没人怪你啊小沈,们不怪你,阿妪知道你也很难啊,再哭饭菜都要凉,咱们先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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