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却脸上又红又湿,不知是烧,还是叫他欺负。
他哪里敢说,天没亮他便觉得难受,可殿下那时睡得还很熟,沈却怕他睡不够发脾气,再加上心里对他有疙瘩,因此宁可难受着,也不肯去叫他。
谢时观讨厌他这幅样子,很想把他弄哭,可见他病成这样,到底没忍心,合上衣襟,起身出门去。
不多时,在外头院里轮流守夜两名死士便押陶衣如过来,到偏屋门口,谷雨才将那医箱递到她手里。
“会儿进去后,不许闹
王爷却故意凑近,去碰他鼻息,再贴在他左胸上,听他心跳:“明明已经醒,怎还要装睡呢?你这个小骗子。”
沈却呼吸顿时更乱。
谢时观笑笑,半撑起身子,再又凑过去,手指拨开他额发,轻轻压着他人,探出舌尖擦过他眼,把那只紧闭眸子舔得湿漉漉,连睫羽都沾着水涔涔光。
眼睫很快便被弄脏,然后便是酒靥、唇瓣,察觉到他要继续往下,沈却终于忍不住睁开眼。
谢时观此时额抵着他额,近得已不能再近,只要沈却睁眼,便定会避无可避地撞进他眼里。
昨夜谢时观怎也不肯走,非要同他挤在这张小榻上睡。
沈却为不压着思来,便只好让他半压在身下,王爷人高马大,看着瘦,可压在人身上却点不轻,叫他这般紧紧贴着,沈却就是想翻个身都很困难。
两大小紧挨在起,这褥子里烫得直叫人生汗,冬夜里这样暖榻,本是好睡,可这哑巴却几乎彻夜未眠。
思来动不动便要哭、要闹,为不吵着王爷,他便只好抱着这崽子下榻去哄,这来回、冷热折磨,他心里又压着事儿,因此第二日天刚破晓,这哑巴身上便忽地起热。
殿下压根没察觉,还睡眼惺忪着,手便要往他衣袍里探,又搓又揉,在他小腹上摸到道疤,不算长,只二指来宽,痂已掉干净,只剩点点凸起。
“你倒很能忍……”额上像是贴着火,殿下看着他那倦怠又迷离眼,忽然像是觉察到什,“你好烫。”
“怎忽然热成这样?”
再伸手触他手脚,更是灼人。
这哑巴恐怕都要烧糊涂,白长张嘴,难受也不知道说,说不出便算,怎连比划都不会?
“什时候起热?”谢时观半起身来,还记得替他掖好被子,语气里点恼,“不知道同本王说?非要烧成傻子你才高兴?”
他想起昨日陶衣如话,心里忽然泛起点异样酸涩。
“疼不疼?”他抵在沈却耳边呢喃着开口,“那时候是不是很恨,嗯?”
这哑巴没什反应,榻上分明都挤得这般热,他还和很冷似,还要往他怀里缩。
见他不肯搭理自己,谢时观就把手往上探,指尖很恶劣地碾过那肿胀之处。
沈却吃疼,这才完全醒过来,知道身后是谢时观在弄他,他不愿回应,不肯面对,因此依旧是闭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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