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观本来满心火,可见他这般,那些嘲讽话忽而便止在喉口,张口却只剩句低低质问:“你怎敢跑?”
那两个猎户身手倒不错,甚至还与谷雨、小满二人缠斗片刻,只是那弓弩到底不适合近身战,眼下他们手里也并不拿着这二人软肋,因此不多时,便就双双被那长
那是他孩子,他思来!
王爷不理解,眼里几分困顿,随着他动作徐徐往前,见他小腿肚上那只箭矢随着他动作,越进越深,血点点溢出来,将地上那层薄薄白雪都染红。
谢时观拧起眉,蹲下身按住他腿,心里又烦又恼,最后还是松口,抬头冲着他们那边:“小满,救孩子。”
可随着那两个持刀死士步步逼近,那猎户面上渐冷,心里知道这些人大概不会再为这孩子妥协。
既然明白自己如今已是死路条,于是那猎户便当即松手,发狠地将那崽子往地上摔去,好在最后刻,这猎户叫谷雨脚踹翻,小满紧接着便矮身上前,险伶伶地接住那崽子。
谢时观身后还跟着两个身着轻装随从,都是生面孔,很不起眼两张脸,沈却对这二人毫无印象。
“去,”王爷冷声吩咐二人,“把这里弄干净。”
那两人立时会意,无声颔首,而后脚尖点地,飞身抽刀上前。
沈却心里挂念着思来,此时硬是咬着牙从地上撑起来,而后哀哀地去扯谢时观袍角,他启唇,无声地喊:“孩、孩子!”
快救救他啊。
被这折腾来折腾去,思来哭声几乎就没停过,哭到这会儿声音愈发微弱,腔调里带几分哑,显然已是哭累。
沈却方才见思来悬空,心跳都要滞住,眼眶里蓄着泪几乎是瞬时间便滚下来。
这会儿颗心狠狠又砸回胸腔里,逼得他瘫倒在那地上,而后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谢时观抓住他后领,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半揽抱进怀中,这地上层薄雪,被他身上温度捂化,混着泥土脏水,打湿他身上那件粗布短襦,弄得他身上又湿又脏,看上去狼狈极。
这哑巴眼眶都红透,泪水失禁般滴落,打在王爷虎口上,点点烫。
眼见那两个提刀死士逼近,这老猎户也顾不上那几乎被劈成两半侄儿,边向后退去,边把手里那小崽子高抬起来,面目狰狞:“你们、你们若是敢过来,就把这崽子从这儿摔下去,摔死他!”
两个死士稍顿,这崽子是沈却拼死都要护着,因此二人脚下这滞,也是在等雁王意思。
谢时观却冷冷地看他眼,微微勾起唇角,仿佛他举在手中不过是只狸奴、只犬儿,接着依旧轻描淡写地发号施令:“愣着做什?不必留活口。”
他这话意思,便是不用理会那崽子,死两个,亦或是死三个,于他而言并没有任何差别。
沈却当然懂,因此立即便松开他那衣袍下摆,紧接着便拼命地朝着他们那边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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