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个,沈却也羞愧起来,他心里直就揣着这事儿呢,回回告假,回回他心里都不踏实,这会儿让谢时观句话给点破,他简直都要无地自容。
他也不辩解,跟在谢时观身后,等殿下再度止住脚步,他才
“就在大门口闹,闹得越大越好。”雁王笑起来,面上露出几分孩子气顽劣来。
他可不怕落人话柄,总要先叫自己舒坦才好,什小器不小器,谁要在背后嚼他舌根,叫人割那人舌头便是。
而在旁目睹这切沈却则悄没生息地捏紧袖中木雕,这小玩意比那块岫玉还要不值文。
只是要送给谢时观贺礼,非上千上万两银子宝贝,他是瞧不上眼。
哪怕是百两礼,沈却如今也凑不出来,买廉价,他又觉得配不上王爷,拿不出手,因此这才脑子热,想着自己做些东西。
瞧不上国舅爷礼,故意拿不稳呢。”
“小人不敢,”那管家颤声道,“就是再借小人万个胆,小人也不敢呐殿下……”
谢时观收起目光,低低地:“可惜那块宝玉,本王听人说,天宫里仙人能‘吮玉液兮止渴’【注】,可见这玉可驱魔辟邪、延年益寿,乃上上佳肴,那玉碎也可惜,不如赏你。”
那管家怔楞半晌,而后才领会雁王意思。
可为保命,他也顾不得许多,顶着雁王视线,连滚带爬地挪过去,犬儿般俯下身子低着头,去舔食那地面上碎玉碴,连那几块颇为尖锐碎块,他也拼命地往肚里咽。
可这会儿不知怎,袖中他那花整整月悄悄准备贺礼,他只觉得分外寒酸,几次鼓足勇气,都没敢从袖中取出。
谢时观这才注意到他,淡淡然扫眼他身段,手掌若有似无地在他后腰上贴下,几乎只是转瞬事,王爷便已经收回手。
“唔……”他脚下微顿,偏头看向沈却,“胖些?”
沈却被他盯得头皮发麻,他近日里寝食难安,身子也直不大爽利,怎可能还胖?
就听殿下轻笑声,揶揄道:“让你时常躲懒,三天两头地告校场晨训假,再这般懒钝下去,只怕连你也要发福。”
吞到半,不知是不是让那碎碴噎着,那管家面容狰狞,手掌握拳,下又下地捶打着自己胸膛。
再下刻,他口气顺下去,可身下却淅淅沥沥,湿大片,不知是因为死里逃生场,整个人都泄气,还是真被吓得狠,这管家竟然下控制不住,在这多人面前尿裤子。
“抬下去吧。”谢时观语气冷淡,目光从他身上收回来,眉头稍蹙,像是看见什极恶心秽物。
他起身,吩咐沈向之:“会儿让人把那几块地砖敲,再买新换上,这样好御窑金砖,叫他这泡狗尿毁,晦气。”
说到这里他稍稍顿,又道:“这补地砖钱王府不出,待会儿叫沈落带几个人,把那狗奴送回去,顺带着向国舅爷讨地砖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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