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又有些疑心自己是得什痼症,前些年府上有个饲马家仆,人才不过二十又七,身子向康健,连风寒也没有过。
可那年岁末,忽然就倒,沈落同他有几分交情,便自掏腰包,延请位大夫来,那大夫诊断番后,便道:“他这是毒根深藏,穿孔透里,乃不治之症,恐怕命不久矣。”
果不其然,没过半月,那家仆便归西。
“大人,”眼前那家仆等急,生怕晚些过去,便要受责,因此低声催促道,“您快随小人去吧,若是去
沈向之忙答:“沈却今日身体不适,校场练剑时,属下见他脸色不好,便叫他先回去歇歇。”
谢时观“啧”声:“他近来是愈发娇气,动不动就要告假,人比那未出阁娘子还娇,往后还怎伺候人?”
他这语气里几分佯嗔薄怒,眼角也带着些许弧度,显然不是真恼。
“去,”王爷抬膝,扇尾点个正在搬抬贺礼家仆,“去兰苼院里把沈却叫来,本王生辰,他倒躲在榻上好睡。”
那仆丁领命,立即便往兰苼院方向去。
二月初七,雁王诞辰。
殿下不过弱冠之年,个诞日,总不好当成寿辰来过,因此只邀几个熟人,在府内吃吃酒,叫那养着众幕僚咬文嚼字地说几句话酸话,这便够。
这大清晨,送来贺礼便堆满整个前厅,京官文人们来来,就是没受邀,也都备份礼差管家送来。
谢时观倒是不挑,送来那些东西他看也不看眼,便叫沈向之照单全收。
这礼单才宣读到般,沈落忽然进厅来,朝着谢时观福福身子,张嘴先道声:“殿下生辰吉乐。”
家仆到时候,沈却早已经穿戴齐整,他近来状态确实不佳,这会儿天渐暖起来,可他却愈发嗜睡,食欲也不振,往往才吃粥饭,转头就给吐个干净。
他也不敢去找大夫看,沈落偶然撞见,担忧地问他几句,沈却便只好推说是自己吃错东西。
可沈却心里却隐隐觉着有几分不对,他如今就是睡足觉,整个人也有气无力,早起时总要晕上会儿,连胸口也微微有些发胀。
总而言之,哪里都很奇怪。
他心里不免有点怕,怕是他总和那姓林纠缠,那人又总把东西弄进他肚子里,他常听人说,阴阳调和,可他却是个不阴不阳,如此胡闹下去,他会不会变成个女人?
“早到宾客们已挪到偏厅去候着,眼下正由僚客们作陪,”沈落公事公办道,“宴席也已置备大半,再过半个时辰,便可开宴。”
禀报完这些,他才又低声:“还有事,方才国舅爷府上管家亲自送份礼来,您看是领他进来,还是……”
逐出去?
谢时观似笑非笑地展折扇,又百无聊赖地动动手腕:“既有客来,不迎见,反倒显得本王小器——领他进来便是。”
打发走沈落,他又偏头问身侧念礼单沈向之:“阿却呢?怎不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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