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他开口,沈落便又使劲,踩着他脑袋重重往地上碾:“他由着你闹,由着你死乞白赖地要钱,那是他心软,菩萨般心肠,你是吃狗尿,才敢这般来践害他。”
姜少雄半张脸都挤蔫,歪着嘴含糊道:“是他,是姜官儿让你来,是不是?他舍不得那日给银子,所以雇你来威胁……”
说到此处他忽然狞笑起
“你知道儿是谁吗?”姜少雄叫嚷起来,“摄政王谢翎,你听说过没有,那可是人之下万人之上主儿,儿姜官儿,那可是雁王心腹,他手边最得力大人!”
“你敢动老子根头发,仔细你脑袋!儿身令,你全家都得下诏狱!”
沈落也不多话,抬腿重重顶在他小腹上,姜少雄吃疼,被他这不留余力膝盖顶得眼冒金星,整个人泄力跪下去,将昨夜没消化干净酒菜吐地。
榻上那睡眼惺忪妓子徒然瞧见这场景,缩在被里尖叫声。
沈落冷眼看她:“没你事,闭上你嘴,留着点气力到夜里叫唤。”
知道,他当然也会为他守口如瓶,只是沈却害怕自己会因此害他。
倘或某日东窗事发,沈落作为知情不报者,免不也要受过。
切都是他错,都是他孽与罪,绝不能再牵扯到第二个人身上。
*
沈落手底下线人不少,随便遣人查上查,便将姜少雄这几日行踪摸个清二楚。
“你敢、你敢,”姜少雄几乎口气将腹中东西吐个干净,嗓子眼火辣辣,点点将他心头火点燃,“你敢打?你竟敢打老子?”
他如今可不是那个没靠山田舍汉,他儿子当大官,银子有,权也有,他姜少雄窝囊废当五十余年,如今也算是鸡犬升天,要享清福。
这人怎敢动他?!
沈落却脚踩在他头上,硬底乌皮靴狠狠地将他整颗脑袋都压在甲板上:“姜官儿,谁是姜官儿?你是个什东西,也敢自称是他阿爷,撒泡狗尿照照吧你,个下三滥玩意儿!”
他是常年在市井瓦肆里走动,京都里各处都有熟识,和沈却那常年把自己闷在府里不样,姜少雄这样无赖,他可是见识过。
这人连三日都揣着沈却给银子,在勾栏瓦肆里挥霍,他先是去换身干净行头,紧接着便是吃酒听戏、登画舫嫖妓子。
沈落找到他时,他人还在艘画舫之中,搂着个美妓醉生梦死。
沈落脚踹翻几案,拽着那姜少雄衣领,把这醉得如死猪般人从美人榻上提将起来,到底还在初春日子里,这姜少雄才被他拎出被窝,便不由自主地打个寒颤,抖擞下,便被冻醒。
“你、你谁啊?!”美酒佳人揽在怀,醉梦里泡夜,姜少雄这会儿脑子还晕着,大着舌头瞪大眼。
他满身酒气,眼**黄,布着肉眼可见血丝,打量着沈落那张脸,还以为是榻上那妓子情郎,大早就同他争风吃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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