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几时走?”沈却问。
沈向之:“廿九日冬至,天没亮就走。”
沈却顿顿,忽而又想起那日在万佛寺求平安符,他先是下意识往腰间摸摸,却摸个空。
目光往四下里寻寻,才发现他那日所着衣物都被浣洗干净,方方正正地被叠放在床尾。
里头只那只香囊没被洗过,不知什时候浸血,连他藏在里头另只平安符也沾染点血污。
这不像他。
沈却似乎也觉察到,故意坐在床边上,将那只虎瓷枕往身后挡。
他正悄悄地想把那乱糟糟被褥扯平,忽然沈向之又开口,沈却心里有鬼,整个人被这突如其来声音吓跳。
“深更半夜,还有旁人来看过你?”
沈却摇摇头,很心虚地胡诌:“方才害场魇梦,踢乱床榻,正要起身理理,您就来。”
声硬物敲击木板声响,往日里沈却若是睡下,来不及立刻来应门,便会借此先做回应。
他候候,片刻后那木门“吱呀”声,门后是披件长袄沈却。
“身上还发热吗?”沈向之边往里走,边问。
沈却轻咳两声,缓缓比划:“已好些。”
沈向之从茶案边上绕过,而后径直走向侧墙扇窗边,不动声色地往外头探探,而后又伸手关上窗:“外头风雪急,你身子还虚,怎把窗子敞这样开?”
他有些心疼地将那只平安符挂在床头,与那串佛珠摆在起,这只符是他替殿下求来,只可惜沾血,总归不吉利。
另只平安符想是已被沈落拿去,从牢狱中回来那天夜里,他浑身像是要烧起来,朦朦胧胧中,他看见沈落脸。
他像是忽然记起什,用沾着血手颤颤地去解腰间香囊。
见他从里头取出张平安符,沈落眼泪直接就飙出来,旁侧帮手同
他这话半真半假,他确实害场噩梦,以至于到现在脸色都不大好看。
沈向之不知信还是没信,低头从怀里取出只素笺,递给沈却:“沈落临走时要交与你。”
沈却接过去,只见那信笺上字未书,只画有几副灵动小画,画是手语,画上小人儿活灵活现,沈却嘴角抽动下,而后忍不住低笑起来。
沈落给他留句话,说是:请君勿念。
这府上许多人都知道他不识字,可只有沈落体恤他不识字。
沈却心跳如鼓,方才林榭是从侧窗出去,也不知他情急之下,还记不记得抹去雪上脚印。
他不常撒谎,头微微低着:“方才睡醒,觉着屋里头闷得慌,便开窗透透气。”
沈向之没说什,只是重新折回到茶案边上,案上沈却给林榭倒那杯水还摆在那里,他掀袍坐下,目光又落在床榻上。
那只虎形瓷枕头被随手搁在床边,榻上被褥也乱糟糟。
他是看着沈却长大,这孩子从来是个爱整洁人,就算是在病中,也不该把摆在睡榻上东西弄得团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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