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里,好似身死那位年轻小官不无辜,失清白被逼死女子不无辜,白发人送黑发人武安侯不无辜。
只有他家那罪魁祸首狗鼠辈才无辜,多可笑。
似乎是觉察到沈却眼里那丝轻蔑,缪宗平再怒起来,动不谢时观,他还打不得谢时观养狗?
“你笑什,”缪宗平巴掌扬过去,“下贱东西,谁许你直视本官?”
沈却被这用死劲巴掌打偏过头去,牙齿刺破下唇,尝到点血腥味。
他不怕死,缪宗平知道。
他是谢时观家养条忠犬,缪党费尽心思十余年,金银珠宝、美人小唱,无论是什都撬动不他。
眼看着国舅爷就要把人掐死,那两个狱卒对视眼,忙冲上来将人拉住。
缪宗平这才松开手,回身给这两人人脚:“蠢东西!”
这会儿供词没有,也不曾签字画押,缪宗平若是就这把人掐死,雁王追究起来,他们监牢上下人恐怕也要问责。
理寺狱里缪春羽翻供,几个涉事证人也改供词,大理寺卿连夜改判,免缪春羽绞刑,改流刑三千里,附三年苦役,永世不能返京。
第二日早,缪国舅才得到消息,那边押送缪春羽官兵却已然出京城。
国舅爷急忙忙调批护卫,要他们追上去护着自家独苗苗,心里正琢磨着如何将缪春羽神不知鬼不觉地劫走,那头消息又传过来,说缪春羽已被人劫走,不知去向。
缪宗平开始心里还猜是自家妹子动手,她人在宫里,消息自然也得快。
可谁知,才个时辰不到,又传来个消息,说缪春羽被开膛破肚,身下那物件也被割,惨不忍睹地被人丢在河边。
“再问你,”他大吼声,“是
那位爷可不分青红皂白,体恤你个小小狱卒难做,到时候这里边天翻地覆都是轻。
“谢时观是以为傻?说什持论公允,体恤膝下只余这只血脉,”缪宗平大笑起来,“那傻外甥还以为他好心,肯卖给缪家个面子,其实他早已与那武安侯勾结,可怜家春羽!”
“稚子何辜阿!”
沈却冷冷地看着他,他口中那位无辜稚子,求娶武安侯嫡女不成,便设计杀害她未婚夫,又同群混子玷污此女清白。
事后这位侯门嫡女绝望至极,根白绫吊死在闺房里。
国舅爷开始还不信,可见尸首,却又不得不信,再看他身下,那哪是让刀割?那分明是被野狗咬!
都知道是武安侯干,可他派去人都没来得及见缪春羽最后面,他压根找不到任何证据。
缪宗平怒不可遏,冲到御前,要小皇帝把武安侯先拘,他好讨个说法。
可谁知圣旨已经下,武安侯后日便要启程去西川平乱,更何况他无凭无据,凭什理由能将武安侯个肱骨老臣收入诏狱?
缪宗平手指渐收渐紧,沈却因这股强烈窒息感而红张脸,可眼神却仍是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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