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
饶是自诩见多识广雁王殿下,此时也不由得呆呆,屋内只桌边点两盏矮烛,昏暗暗地只能照清三尺见方地儿。
谢时观开始以为是自己看错,无奈屋内能见度实在太低,于是他只好微眯起眼,把眼睛都快望瞎,才终于瞧真切。
他没看错。
沈却身体构造确异于常人。
谢时观翩翩然翻墙而过,而后借着屋侧水缸跃上屋顶,这串动作王爷做气呵成,人落在瓦片上,那点极细微声响立即便被风声所掩盖。
站稳后王爷又蹲下,用食中二指轻巧地挑开半片瓦,透过那点缝隙饶有兴致地盯着屋里那人看。
寒冬腊月里,半夜三更时,这小哑巴躲在院里烧水做什?
正疑惑着,忽见底下人猝不及防地解外袍,而后便是短衫、再到中衣、里衣、下服。
原来是要擦洗身子……只不过他还是有几分不解,王府中有处浴堂,专为僚客与亲卫们而设,沈却是他身边除沈向之以外品级最高侍卫,要沐浴尽管往浴堂里去,还能使唤婢子家丁伺候,何必要委屈在院里遍遍烧水沐浴?
谢时观回府时已是深夜,内外府灯烛皆熄,他屏退左右,个人走在廊下。
冷墨浸染夜空时有月光隐现,夜风卷起雪粒,时不时蹭过谢时观绛紫色官袍,薄薄地打湿他衣角。
他并不避雪,反倒品嗅着冬雪气味,信步走向寝殿。
可就在路过寝殿旁小院时,谢时观却忽然觉察出几分异样。
有光——
也难怪……难怪他自幼便不爱与人亲近,也不见他与府中其他人混在起,谢时观从前还只当他是生性孤僻,如今看来,只怕并不是这回事。
谢时观眼神沉下去,意味深长地盯着屋中人蕴在烛光里半张侧脸。
沈却贴身伺候他十余年,他竟点也没察觉到。
就在此时,阵风忽然推开黑云,空中短暂地露出半轮月,冷寒
旁人偷窥都是提心吊胆,唯有谢时观副坦荡模样,见沈却将自己剥干二净,他也半眼不避。
沈却皮肤不算白,皮下只覆层薄薄肌肉,看上去硬邦邦,并不合王爷胃口。
谢时观是好男色不假,但他从来只爱精致漂亮,无论是身体还是脾气,哪处都要软。
王爷脸不红心不跳地看他从上半身擦到下半身,背上鞭伤已结痂,像溅上去稠墨结块,看着令人有些心痒。
眼见那小哑巴要弯下腰去擦小腿,却不知是不是扯着背后伤口,动作顿顿,又把脚搭在椅上。
三更夜里,沈却院里为何还点着灯?
那点昏弱光亮十分不起眼,若非王爷夜视力极佳,几乎不可能注意到。
他缓步靠近那方小院,脚下踏雪无声,透过院墙上嵌乌木花窗,王爷隐约瞧见个人影。
院中并未点灯,那点光亮源自于只炭炉,炉子上放着只锡制大水壶,壶口正不停往外冒着水汽。
那人影腰微弯,提着桶水就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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