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俯着身
他翻身上马，正要带着沈却往前去，却听见沈向之忽然出声：“等等。”
只见沈向之驾马掉头，仰头与雪林中
只鸮对上
眼，这只夜猫子通体雪白，正歪着脑袋盯着沈向之。
“你人？”他问沈落。
在这愈来愈寒冬夜里，沈落却惊出身冷汗，他们这些人都是沈向之手带出来，这些小动作必然瞒不过他眼睛。
因此沈落忖忖，只能承认：“是。”
“方才叫徒弟给打晕，”沈落顿顿，侧着身子，把沈却遮在身后，紧接着又开口问，“殿下旨意……是要见活人还是死人？”
沈向之坐在马背上，俯视着沈落，片刻后才答：“自然是活。”
沈落松口气。
沈向之跳下马，与沈落合力将沈却抬上马，沈落不放心，又使绳子将他捆牢。
“阿爷，”上马前，沈落忽地扯住沈向之缰绳，“您同
说实话，殿下那里，究竟是要杀还是要留？”
暗线，方才已经放出暗讯。
炷香之后，便会有人将沈却偷偷送去港口，让他随批货物顺着运河南下，等他再醒来时候，想必睁眼已是茫茫江河。
沈落开始得知此事时候，也是心惊肉跳，可他却从没想到王爷竟会起杀心，只想着应该大小会叫沈却领顿罚。
王爷那样阴晴不定脾性，沈却伺候他这十余年来，却几乎没犯下过什
错事。
只这回叫这个小婢子害，竟就要他命。
沈向之也没再说什，掉转马头，领在沈落前边，低声道：“别叫殿下等急。”
沈落不敢不从，路硬着头皮跟在他后头。
王府今夜静得很。
内府中满殿灯烛，亮堂堂，然而下人们却都个个屏息垂首，连打个哈欠声响都不曾有。
“怎还不见人？”谢时观放下茶盏，偏头问十。
“殿下心思，岂是你能揣测？”沈向之冷着眼，“还有，无论人前人后，你与他们样，都喊‘师父’。”
沈落并不因他冷落而收回手，依旧盯着沈向之眼：“师父，阿却是你亲手带大，与情同手足，您真能狠下心眼睁睁看着他死吗？”
半晌，静默无言。
又过片刻，沈落听见沈向之终于开口：“沈却不在，便叫十去替他班，这小子倒很机灵，故意笨手笨脚地惹得殿下不快，殿下这是记起沈却好来。”
沈落听这话，这才完全放下心来。
正当他愣神之际，忽然从不远处传来几声鸮叫声，那叫声短促，似乎是在催促沈落。
沈落闻声往丛林深处看眼，只见那林中藏着几个人影，只待沈落声令下，他们便会上前将沈却带走。
可与此同时，丛林中枝叶微震，沈落又听见马蹄落地声，随即，他便瞧见又个人影驾马而来。
那马匹后头还跟着匹马，紧接着两马都急停在他面前，马上那人开口便道：“殿下有令，让你将沈却带回王府……”
“他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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