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腿都站麻
。”
看着许玉兰这副样子，许三观眼泪都快出来，他说：
“有
句老话说得对，叫见多识广，这年让长十岁。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到今天还不知道那张大字报是谁写，你平日里心直口快，得罪人你都不知道，往后你可要少说话，古人说言多必失……”
“要是给她吃好，”许三观指着许玉兰说，“就是包庇她，让她只吃米饭不吃菜，也是在批斗她……”
许三观和他们说话时候，许玉兰直低着头，饭含在嘴里也不敢嚼，等他们走开去，走远，许玉兰才重新咀嚼起来。看到四周没有人，许三观就轻声对她说：
“把菜藏在米饭下面，现在没有人，你快吃口菜。”
许玉兰用勺子从米饭上面挖下去，看到下面藏很多肉，许三观为她做红烧肉，她就往嘴里放块红烧肉，低着头继续咀嚼，许三观轻声说：
“这是偷偷给你做。儿子们都不知道。”
三观把手里铝锅抬抬，说：
“把饭给你送来。”
许玉兰就从凳子上下来，然后坐在凳子上，她把胸前木板摆好，接过许三观手里铝锅，把锅盖揭开放到身边凳子上，她看到锅里全是米饭，点菜都没有，她也不说什
，用勺子吃口饭，她眼睛看着自己踩在地上脚，嚼着米饭。许三观就在她身边站着，看着她没有声音地吃饭，看会，他抬起头看看大街上走过来和走过去人。
有几个人看到许玉兰坐在凳子上吃饭，就走过来往许玉兰手上锅里看看，问许三观：
“你给她吃些什？”
许玉兰点点头，她又吃几口米饭，然后她盖上锅盖，对许三观说：
“不吃。”
许三观说：“你才吃块肉，你把肉都吃。”
许玉兰摇摇头说：“给乐他们吃，你拿回去给乐他们吃。”
然后许玉兰伸手去捶自己两条腿，她说：
许三观赶紧把许玉兰手上锅拿过来给他们看，对他们说：
“你们看，锅里只有米饭，没有菜；你们看清楚，没有给她吃菜。”
他们点点头说：“们看见，锅里没有菜。”
有个人问：“你为什不给她在锅里放些菜？全是米饭，吃起来又淡又没有味道。”
许三观说：“不能给她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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