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千迩看着冉霁被他挑
下下巴后懵神
表情，莫名又不舒服起来。
好骗，所以会被多少人骗，会不会被骗得团团转还不知道自己被骗。给两颗糖就能很高兴，给
整包糖是不是就要跟对方走？
解千迩腿伸，啧下，冉霁戳戳他手臂，让他看本子，他瞥眼看见上面写着谢谢两个字，更生气，都说不要谢。这小卷毛听不见，说白说，虽然他也没说出声。
所以他为什
要给这讨人烦小卷毛写笔记，他可从不写笔记，他都没给自己写过笔记怎就给这小卷毛写笔记。
解千迩没理冉霁，脑袋又趴进臂弯里。
认真到解千迩都生出丝愧疚，他个能好好学人天到晚混日子，这听都听不见小孩学得要拼命似。
人和人之间啊，有时真是天上地下。
解千迩杵着下巴，瞥见冉霁呆住没法下笔，叹着气拿起笔在冉霁书上标记重点，边听着老师说手上边写，冉霁看眼他手又抬头看他，小狗样眼神。
冉霁好像总是这样，第眼不会先看对方脸对方眼睛，而是去看别地方，比如甩下笔，写字手，看完这些之后再抬头来看你脸。
种无可逃避前逃避。怕人，又不得不和人交流，所以先看别地方，再去看对方。
把那页纸撕，在另页写下弱听和聋子几个字，中间空出大块，他在空白处底下划个箭头，再写:“填个符号。”
冉霁抠会手指，才伸过手去写个不等号，他写得太慢，最后笔还没有画完，解千迩以为他是要写等于号，笔都捏紧，看见他最后划杠才满意，写“背诵”两个字后笔扔往桌子上趴，面朝人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过去好会，解千迩睡意朦胧间听见微弱塑料壳响，微微睁开点眼，就看见冉霁整个上半身都弯下去，躲在书堆后面，胸口隔着手腕压在桌沿，手指小心翼翼地撕开糖纸，张开嘴把糖含进去。
然后眼睛眯起来，露出小猫吃食餍足表情，侧面看睫毛很长，糖被舌头从右边推到左边，又从左边推到右边，颗糖要让所有味蕾都感受到似，有些笨拙地，可笑地把颗糖推来又推去。
哈，怎连侧脸都能看出来婴儿肥啊。
还不是这小卷毛太会装小狗，总是做那
解千迩不太喜欢。
第眼必须得看他。
他写完后用笔头挑下冉霁下巴，动动嘴巴做嘴型:不用谢
。
做完嘴型后解千迩又想，冉霁听不到声音，会不会也分辨不出他这句无声话到底有没有声，会不会以为有声音只是自己听不见。
听不见人，好骗。
到底是不是跳级，真不是小孩吗？
解千迩又把眼睛闭上，想着下次不要用零钱换水果糖，下次用整钱换水果糖，换整袋。
——
解千迩看着冉霁抄两节课笔记。
听不见，就照着黑板抄，照着ppt抄，和班主任说样，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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