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师父好!”
听到这个称呼,李琅玉不解地看向程翰良。
“有没有照顾好弟弟妹妹?”
“有,小石头早前感冒发烧,们买药,得亏丁婶婶和孙大娘帮忙做饭,现在病也好。月丫头鞋破,告诉张管家后,现在也买来新,还有佟子、小秋、六儿,这几天都在练功课。”
程翰良满意地笑道:“那你呢?功课有没有落下?”
这趟路途约莫走个钟头,最后终点是临近城外处四合院,周围古树参天,不见尘土。
“这是哪儿?”李琅玉边下车边询问道。
“直想带你来看地方。”程翰良是这回答他。
三人走进院内,空气里弥漫着生火起炊后米香味,张管家招呼几位年长妇人出屋,都是程家下人打扮样子。
再往前,靠近中门,李琅玉听见砰砰作响武器声。
时对他道,“你以后有什想干工作?学校老师、新闻社编辑还是人事局文员?”
“不去这些地方。”李琅玉眼睫微眨,反驳中带有些许刻意,“打算去银行对外事务部。”
程翰良抿抿嘴,五秒后道:“抛头露面活儿,不安分,还有点油。”
李琅玉鼻头扬,不乏得意地轻哼道:“那是你们,时代不同,三年跨沟,五载爬山,程中将,你掰开手指数数看,咱俩中间差可不是条沟座山哪……”
人而已,不过是□□心头刀,他也会。
“程师父要检查吗?”
“这个哥哥想看,你给他露手。”程翰良把李琅玉拉近身边,也不打算解释。
那男孩向李琅玉做个揖,说:“棍戏比较拿手,哥哥想看哪段?”
“就刚刚进门时,你练习那段。”
李琅玉说是《琼林宴》。只见那男孩定定身姿,左手抬起,右手握棍,并着碎步绕个半圈
“进去瞧瞧?”
李琅玉照做,打开门,顿住脚步。
中间院子里有七八个小孩,小有五岁,大不超过十四,个个舞枪耍棍,练习台步。
“这,这是……”李琅玉双目陡然睁大,嘴唇翕动。别人看不出,可他却是绝不会看错。
程翰良没有答他,而是叫那个年龄最大孩子过来。
“你个小……”声音被硬生生地掐断,程中将到底没骂出后面那句“王八羔子兔崽子”,倒是张管家插进来——“那照姑爷这说,老张跟你差不就是十万八千里咯?”
“那可不,不过地球是圆,咱俩差着差着还能接上头,就怕那些差四沟两重山,只能搁在半道上。”
张管家听完不禁哈哈大笑,仿佛不忌主子似,李琅玉也跟着笑,难得看对方吃瘪次心情舒畅。
车里洋溢着年轻快活气儿,热热闹闹,但李琅玉不知道是,程翰良确确在认真思量着那四条沟——条沟里是经年恩怨,条沟里是故人情义,条背着十年兄长责任,条藏着此刻难以为情。
全部成这跨不过去十二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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