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又如何失忆?”
“这就不知道,不过你想想,十年前那个时候有多乱,记不起来也挺好。”张管家脸上现出瞬凝滞,话锋转,“不过说回来,姑爷啊,你真得好好对小姐。”
李琅玉半晌道:“可骗她。”声音凉凉,像捅破窗户纸匕首。
张管家不做言语,他拉下车窗,继续行驶段路程,城区里热闹声愈来愈大,似要冲走切愁云密布。过许久,张管家踩下刹车,停在路边,回头冲他道:“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你说是吗?”
“是。”李琅玉苦笑着回应。走到这个地步,算谁呢
“琅玉!”
这回程兰直接追出来,声音也大几分。
“夏初时候,便回来。”
“好,那到时和张管家起来接你。”
程兰抿抿嘴,欲言又止道:“没事,你若忙便让张管家人来就行,只是说说而已。”
奋斗挣扎岂不是没有意义?”
程兰微微笑道:“你说得有道理,那不信便是。”她收敛好情绪,瞧上去恢复几分好心情。
快到住处时,门前跑过群孩子,李琅玉突然记起刚刚那几位太太调侃,虽说是戏言,却压在他心头,不得释怀。程兰走在前面,突然被他叫住。
“怎?”
李琅玉深吸口气,琢磨半天道:“其实……有件事直想告诉你,就是那天晚上你问。”
她将李琅玉送出段距离,目送着那个熟悉身影愈走愈远,消失在崎岖小道尽头,明明此刻万里蓝空,春光正是无限好,心头上却是阴霾笼罩,山雨欲来。
她折回屋子,将衣兜里那张解签又捏紧几分,皱巴巴薄纸,哪是求什劳什子生计啊!她不过跟所有女人样,求轮明月照君心,求锦绣良缘与君合,可满纸判言,字字都是触目惊心——“东风恶,旧情薄,看朱成碧,寻仙问佛,错,错,错!”
阜外大街上,李琅玉坐在车内,手握拳,两眼只顾窗外,这个动作维持许久。
“兰兰是孤儿吗?”他突然开口,问向张管家。
张管家减慢速度,接道:“是啊,跟在四爷身边时候,小姐便已经在。”
程兰目光微闪,无比认真望着他。
“但不是现在,可能还得等上段时间,保证,等你回来,会全部告诉你。”他语气急促道,仿佛下很大赌注。
“好。”程兰肯定道,“那等你。你在家也要好好,注意别太累。”
李琅玉点头,这是他思索多日结果,程兰,他必须得给个交代,但同时,他也心有怯怯,若等到全部告知那天,对方会怎想,会怎做,并非亡羊补牢,更多是个雪上又添霜结果。
他揣着心事将程兰送到房间里,两人互相关照番后,李琅玉准备离身。待走到门口,程兰忽然喊声他名字,他疑惑回头,见对方殷殷切切眼神,以为是要道别,随即露出浅笑,挥挥手,他再次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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