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琅玉瞪向他,话是未经脑子直接扔出来:“凭
“为什会在这里?”
程翰良回答说:“天桥那有个齐老,祖上直以这个为生,北平要办艺展,鼓楼街摊位早就分给些内定铺子,他家原先在那,现在被赶出来。”
“哪有强行赶人道理?”李琅玉不由为他叫屈。
“外人眼里自然不是强行,僧多粥少,加之有洋人要来分这碗肉羹,艺展审委会也是收好处,最终认他个不通过,他能说什?”
李琅玉皱起眉头,官商互惠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大环境下有所趋,有所不趋,被割舍自然是没靠山人,理虽在,但旁人不认,权大于理。
便很少关注这类。李琅玉路走,只见到几个摆摊,卖些布鞋首饰及木制玩具,平平无常。而天空陡然转阴,不会儿便挪来几团乌云,有人嚷着要下雨,得赶紧收摊,低头间都是火急火燎样。
春天雨来得频繁、来得快,还伴有瑟瑟小阴风,吹在身上又黏又冷。天桥上人们加快奔跑速度,这雨旦下起来,就不知要下到什时候。李琅玉没多待,也迈着碎步子往回赶,正好看到个收摊老先生,用油报纸包着堆东西往袋子里装,结果刚巧撞上阵狂风,几张薄报纸就这轻而易举被吹散,滚落地玩意儿。老先生手慌脚乱去捡,风又大,那些个玩意被吹得到处都是。李琅玉没多想,也弯下身子去帮他,拾溜圈,这才发现是那天在冯家被轰出去老人,而他卖便是类似于那日落下猴子工艺。
两个人到底速度快,这忙活节省不少时间,李琅玉将东西递还给他,对方伸出双布满老茧与伤口手去接,弓着驼背道谢,便急急走,李琅玉望着他背影,随手摸向口袋,恍然发现还有只——就是那瘸腿猴子,忘记给他,心想算,只能以后再说。
张管家将他载回家时,李琅玉往屋里走,见着位刚刚出来年轻姑娘,提着个木箱子,碰面时只微微点点头。
“来找四爷办事,姑爷快进去吧。”
程翰良见他抿着嘴,岔开话题道:“在冯家那待得怎样?”
“还行。”李琅玉收回思绪
“那他们教你什?”
“棍法,走步,外加点唱段。”他又不是真想去学,答得很是敷衍。
程翰良倒也不管,反而笑着道:“既然学,那就唱段听听。”
李琅玉踏进大厅,程翰良正坐在沙发上看着当日北平日报,他眼也不抬,只问:“回来?”
李琅玉“嗯”声,解下外套,坐在侧边,用刀子切开个柚子。茶几上摆着幅裱好画,他偏头去看,发现巧,不是普通画,里面是几只工艺猴子拟人小场景,在方方四合院中,下棋斗促织。
“这叫北京毛猴。”程翰良解释道。
李琅玉眨眨眼,将视线偏向他这边。
“小时候还见过,估计到你这辈就少。用是蝉蜕、辛夷、白芨和木通这几味中药。”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