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待汪富珏走,李琅玉独自来到后院,推开门,半晌不动站在门边。
大地上是无边白,老天爷还顽固地在撒盐,瞧着浪费,却
“四爷让刻,刚好那年春光艳丽。”
而不知为何,李琅玉首先想到“故人归马踏青晴”。
“这是用来装什?”李琅玉问道。
“那是很久之前,程四爷找,给块白玉,让仔细雕琢说是送人。等雕好后他想要个匣子,店里他看不上,便专门做眼下这个,只不过那时他有急事突然走,这匣子直留这里,上次在广州,被那赌石事情弄得焦头烂额,也忘这茬。”
李琅玉手撑着脸颊,中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他随意问道:“那你可知他送给谁?”
四爷,听闻不在后又问是否有位李秘书,她拿不准,便来求问程家姑爷小姐。李琅玉听,想是广州熟人,便让月巧带客人进来。
果然,逢面,正是那因赌石结缘万祥翠老板——汪富珏。
且说上次别后,汪富珏金盆洗手,关店铺,回家与妻儿常住。这次来北平,是有件旧物想交给程翰良,二则是带家人来北方看看。
他笑说,广州这会儿回点暖,之前湿冷湿冷,家家棉被都闷出潮,不晒就起味,这北平果真不样,没想到还在下雪,可怜衣服带少,只能到这买几套。
他又道,孩子上高小,还没到北方来过,这次也是让他图个新鲜,赶巧,他头次碰到下雪,别提有多兴奋,昨日在外玩雪太久,夜里就打喷嚏。
“这就不清楚。”汪富珏想想,继续道,“不过那玉对四爷确实贵重,他说是当年拜入师门时,他师父送给他。”
李琅玉神情僵,瞳孔陡然睁大,再张嘴连舌头都变钝,“他,什时候找你?”
“六年前吧……对,六年前,农历五月初三,记得那玉背后是这日子,他让特地刻上。”
农历五月初三,是他生辰。是那块玉,是他扔掉那块玉,从他父亲手里留下来那块玉,他扔掉!
李琅玉当场愣住,仿佛有噼里啪啦冰雹子打在头顶,砸得他格外清醒,清醒到心肝脾肺抽离到身体外面,眼耳鼻口四处分离,他都还能感知切。
李琅玉含笑附和几句,问需不需要点药,家里正好有。
汪富珏只说不用,问:“四爷什时候回来?”
“大概傍晚,是有什急事吗?”
“确实是件要紧东西,对四爷来说。”汪富珏从怀里掏出个红樱桃木小匣子,最上面是镂空工艺,仿古窗格样式,抛层光,周围用阴刻手法雕着兰花作点缀,另有对燕子立在窗头,大概是“愿如梁上燕,朝暮来相见”这般寓意。
通常来说,珠玉还得美椟配,做工如此精致木匣定是为来装贵重饰物,而有些人会专门给这种定制取个名,诸如“色春”、“东仙”、“天香”、“小玲珑”。汪富珏将盒子翻过来,露出盒底,刻着“青晴”二字,简简单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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