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发动车子,得意道:“在后备箱扔着呢,绳子捆得老老实实,
“不会游泳,个人必死无疑。”
“若也不会呢?”
“那……咱们就同归于尽吧。”
李琅玉眨眨眼,轻轻道出这句,仿佛在陈述件再普通不过事实,平淡到近乎凉薄。
程翰良凝视他,突然伸过手去,将他脑袋按在水里,看他奋力挣扎,看他穷途末路,等他受不,又将他拉出来,缓几秒,再次按下去。
黑色鱼鳞般水面上凹陷出个深邃窟窿眼,又在瞬间之内合上,湖夜色被搅得支离破碎。李琅玉失去所有借力,甸甸往下沉。周围湖水化作根粗长冰冷铁链,捆着他、拽着他、拖着他朝更黑地方沉去。他被呛得正着,四肢无力,那些生猛水就趁乱侵入喉咙,直达腹中。慢慢地,他像被钉在口棺材中,只觉空气愈发稀薄。
他九岁时溺过水,至今还记得那种濒临死亡不适,有后怕。最后谁把他救起来?个他不想记起人。
咕噜咕噜水泡从口中溢出,这刻,他突然觉得人生空荡荡,什复仇、前途、亲缘,竟都渺小起来,他只是有点难受,有点想流泪,想活下去,痛苦点也行。
忽然,眼前即将片抹黑时候,从前方而来股力量环住他,这力量凶狠又安心,紧紧地拉着他不放,似乎在与整湖水角力,那种不想记起熟悉感回来,隐忍、温柔。程翰良附上他嘴唇,为他渡气。
求生欲`望就像伊甸园里毒蛇劝说,李琅玉接受,他回应着对方递过来红果,饮鸩止渴,万劫不复。
来来回回重复三四次,程翰良冷眼瞧他,什都没说,拉着他朝岸边游去,湖水又深又冷。
晕黄车灯扫到湖面上,喇叭声鸣鸣作响。小叶下车,兴奋地朝他们挥手示意。
两人上岸后,李琅玉咳出几口冷水,胃里舒服许多。“里面怎样?”
“放心吧四爷,兄弟们都解决,现在是警察局在管。”
程翰良又问:“冯乾呢?”
他贪婪地攫取着那点点空气,将细软舌头伸进去,如掉到蜜罐里小孩,想舔尽每处。
如果他清醒着,那他定觉得自己疯。
程翰良有瞬错愕,迟疑稍稍便做出主宰,他含住那片柔软,用尖锐牙齿啃噬,用湿热舌尖□□,疼痛中夹杂安抚,这让人不知所措,害怕又期盼。他们衣服中灌入流动湖水,抱在起时总是隔着什,于是更加肆无忌惮。
程翰良带着他浮出水面,贴上他气息颤动胸膛。李琅玉黏湿衬衫已经泛出浅浅肉色,从远处看跟赤`裸无异,湖水冰凉入骨,此刻却生出灼热,仿佛深处筑个大热泉。阵冷风突然袭来,像下冰雹样砸在头上,李琅玉睁开水雾朦胧双眼,怔住后如触火飞蛾,迅速撤回来,动作直接生硬,徒然浪费这多情夜色。
“怕个人跳?”过好久,程翰良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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