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你。”冷酷地像在宣读遗言。
黑色枪身像条粗壮□□蛇,李琅玉抓过去后手上仿佛被咬般,数不清湿汗伴着燥热从手心里流出来。他缓缓举到头顶,闭上眼,却迟迟没有开枪。四周催促声愈来愈大,他心跳得也愈来愈快,大有雨夜山洪爆发之势。千思万绪也在这时冒出来,二十多年只瞬,他想起许多模糊面孔,个个倒成尸骸,最后是满脸血迹父亲,在火光里看着他。
喉咙里已成窒息水潭,李琅玉胸闷得想要作呕,可是如雷人声在耳边络绎不绝,似乎要将他推向死路。
就在他举棋不定时候,突然伸出来只手搭在他左手背
起初那位站在桌子右侧老叟让人搬来副骰子,两个白亮小立方块躺在瓷碟里,李琅玉随意猜个小,钱虎掷,竟是个大,他嘴角扬起,好整以暇看向李琅玉。
失第局,轮到他。
李琅玉拿起骰子,摸上手发现不似想象中光滑,有几面稍显粗糙,边缘起微小毛,应该是用过很多次。钱虎闭上眼睛,冥思阵,突然睁眼,猜大。
李琅玉将骰子抛在碟里,个四,个五。输先手。
开局不利,这对赌博人来说是个风向,大部分赌徒很信这个。
俄罗斯□□是近几年兴起来赌博游戏,源于国外,李琅玉或多或少听说过点,以命相赌,血腥残忍。
“六次机会,咱们人发,看谁先抽中这‘鬼弹’。”抽中,那便是z.sha。钱虎鼻头撅得老高,狠毒劲哧溜哧溜地游于两个大鼻孔间,冲天雷似蹦出来。
“若不赌,你能如何?”李琅玉昂起漂亮下颌,轻轻松松靠在椅背上,搭起二郎腿,他就不信这群赌徒还能强迫人。
周围爆出哄笑。程翰良也露出好笑神情。
钱虎阴阴地说:“程中将没告诉你,坐这把椅子,就不能反悔吗?要赌下去,要砍手砍脚,留下`身体物,这就是坐阵规矩!”
老叟敲声铜钹,所有人都端着颗心。
钱虎将枪对准太阳穴,两指搭上枪栓,周围人屏住呼吸,李琅玉也紧张地看向他,这是他第次目睹这种杀人游戏。钱虎嘴里不知在念叨着什,有人说他是在向老天借气,运气这种玄学谁也说不准,信则灵,不信则不灵。
过好长时间,忽然,“咔嚓”声,清清脆脆猝不及防地从枪管里跳出来,围观者发出惊叫,几个女人吓得捂住耳朵。
结果是——空弹!
李琅玉倒吸口凉气。钱虎眉头舒展开来,睁开眼,将枪支滑向对方。
程翰良确确实实没告诉他。他被坑。
李琅玉发根作痒,有电流爬过整个脑袋。他瞥眼身旁悠哉闲哉始作俑者,那人心安理得地喝茶,反倒是汪富珏,不停地抹着额头上汗,李琅玉若是输,他不仅拿不到想要毛料,还得承包庄家赔损。
山穷水尽,只能单刀辟出条路来。
“怎开始?”
“猜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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