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琅玉上车后发现司机是个年轻小伙,额头饱满五方脸,笑起来能看见颗虎牙,十八岁左右样子,憨厚直爽。男孩说他叫小叶,身无长技,就会点拳脚,承蒙四爷看中,当个半吊子司机兼保镖。小叶没读过书,对李琅玉很是尊敬,开始管他叫“姑爷”,后来聊开,就改叫“少爷”,觉得这样更显亲切。
辆车,三个人,路上花费两天时间,终于到广州。
李琅玉先下车,走到另边替程翰良打开车门,拿行李和公文包。他们早已定好房间,“威斯汀”酒店五层,套总统间,程翰良在主卧
李琅玉将腰板挺得笔直,听到这消息问道:“四爷要去干什?”
“见些旧部,然后海关和税局那里要去看看,还有出头占地得去管管。”
“那……要具体做什?”
程翰良从黑色小盒里掏出副无度数金丝框眼镜,用质地柔软纤维布料擦擦,给李琅玉亲自戴上。
“这下更有模样。”他端详阵,眼中闪过光晕,颇为满意,“不用做太多,当秘书就行。”
“你刚刚在跟谁打电话?”
这声落地,犹如雷电从天外破云而来,戏台上铜钹相击,妖魔现形。
李琅玉喉结大动,颈窝里骨碌着圈冷汗,右腿靠在沙发脚边,渐渐生起僵硬感觉。
“个朋友。”他稳定心神,想赌把,“最近他回国,所以想约个时间见面。”
“那你上来,有样东西给你。”程翰良轻轻道,没有追究,听上去刚刚也只是随便问问。
程翰良几乎是每隔两年回趟广州,那里直在他官署之中。程兰听说这次李琅玉也起去,便织个香囊当作护身符送他。
“又不是去打仗,还怕丢胳膊断腿?”他打趣说道,小女儿细腻心思常常让男人无法理解。
“别瞎说。”程兰嗔怪道,“你这次跟去要好好听爸话,遇到什事别自己拿主意,他旧部有些看起来很凶,但实际上人都很好,为人处世上放乖巧点,知道吗?”
“知道,程师姐。”李琅玉笑脸明豁,带着鼓囊囊少年气。程兰本来还想再叮嘱几句,被他这样子逗弄得无可奈何,于是作罢。
出发那天秋光极好,大早上太阳催熟漫山红叶,像成亲时鞭炮纸末从山顶洒至山脚。
李琅玉等五秒,确定对方不会再问什,才迟疑地上二楼。"
程翰良给他是套深蓝暗条纹西装,双排扣,配上马甲衬衫和领带。
“穿上试试。”
李琅玉接过,没多问,径直去卧室。料是好料,版型也俏,他身材匀称,线条修长,腰部窄得精致,像木匠大师用刻刀笔笔雕出来似,这套穿上便是兰草生芳俊气,夺眼很。
“不错。”程翰良嘴角撑起笑意,似乎在预想之中。他走过去替李琅玉重新系好领带,掖在马甲里,“下个月要去趟广州,前几年都是老张与同,这次想要个新面孔,所以想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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