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枪之所以系红缨,有说法是缨穗吸血,可以阻止血液流下。刚刚差点就刺上去,也是可惜得很。
冯尚元那种人又怎能配得上那根枪呢?他当然使不顺。
李琅玉笑得嘲讽。
那是他父亲生前最爱枪。
都在眼前,只是人不对味。
冯尚元酒量比不上程翰良等人,喝到半,便开始煽情诉苦。唱戏老毛病。
他说他家大业大,时刻担心后继无人,又说唯儿子不学无术,为之操心劳神。最后结尾,都是年轻时做孽,终成报应。
把温濡好嗓子,说起这些事来,叫人可怜。然而程翰良只是嗤笑声,俊朗脸上带着微微讽刺,“冯班主,这里不是你戏台,戏中恩仇,唱过便是,现实业障,却是难除。”
话冷,人更冷。
李琅玉望着他,视线久久未移开,仿佛要在他身上凿出个窟窿。他在众人欢笑中,饮尽杯中最后滴清酒,连着心底蔓延开来恨意。
回来路上,李琅玉坐在后座,和程兰并肩挨着。程翰良在前座,他说,冯尚元这人不痛快,在唱戏上其实没有多少天赋,得亏年轻时努力,现在看到都是匠气。
李琅玉将车窗开点很小缝隙,无孔不入风就钻进来。窗外是排排北平老式房屋,随着车速加快倏地被甩在后面,好像再也追不回来样子。
“刚刚看你耍枪,想起些旧事。”程翰良侧头冲他说道,眼底藏着温情,“那根红缨枪,冯尚元使得不顺,倒是与你很配。”
李琅玉听,什也没说,只是笑笑,他看向外面,景色变得有些模糊,被突如其来水汽笼罩,心底麻麻痛,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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