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近,以天玺帝警醒,不可能听不到。可天玺帝还是没应他。
这是从未有过情况,明忠忐忑不安地掀开帐子,看到天玺帝动不动。
明忠吓得跌坐在地,冷汗铺天盖地而来,他经多少风浪,这次若真是出事,便是灭顶之灾。
他颤抖地拿手去试天玺帝鼻吸,在手指凑近那刻,他心都要跳出来,终于在试到天
他只有个人,却被无数把刀凌迟,仿佛只有死去才能逃离痛苦。
可他不能死。
燕熙分不清自己在白天还是黑夜,几次艰难地醒来,又仓促地陷进长久混沌-
中秋夜里圆月无人观看,转眼圆月就缺角。
靖都,乾清宫,寅时末。
他无力地躺在软被间,唯力道来自手心,他靠着那点力量在颠倒眩晕里勉力支撑,次次地想要睡去,又被次次地喊醒。
燕熙听到宋北溟直在叫他“微雨,回家”。
又仿佛听到汉临漠催他“回去,快回家去”。
他上刻还被梦里冷雨淋得发抖,下刻又似被热水泡着般滚烫。
燕熙醒不过来,穿书以来幕幕像电影般在他眼前晃过,那个魂牵梦萦课堂竟是电影画面背景。
拉到现实,燕熙幽幽地睁眼,他没想哭,可眼泪就那顺着眼角滑下来。
宋北溟握住燕熙手就觉得不好,那手心发烫,却没有汗,他没敢大声喊,怕惊住燕熙,只扭头朝周慈打手势。
周慈算准燕熙醒来时间,已经备着药膳在屋里候着,连忙赶过来,搭手在燕熙脉上。
周慈听脉片刻,试燕熙体温,查看燕熙心跳和唇舌,再稍稍扯开燕熙前襟,看到胸前起片红色丘疹,脸色急变道:“不好,重伤寒。”
周慈知道燕熙受冷雨,但因着燕熙自用荣后从不生病,周慈便以守住燕熙元气为先,没给燕熙用重药,怕更伤燕熙底子,于是只用轻效去寒药。
平日这个时辰,天玺帝早已起身,明忠怕误早朝,在内殿外焦急地等片刻,听里头还是没有动静,便小声地喊:“皇爷,该起。”
帐子里没有回话。
明忠又加大声音。
仍是没有声响。
明忠陡地提起心来,小步跑到帐边又喊:“皇爷?”
这种不同次元掺杂呈现,诡异得令人寒毛倒立。
燕熙逐渐又分不清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书里,抑或是在现实里,几重梦境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被撕扯着,身体要碎成无数瓣。
燕熙太累,也太难过,汉临漠给他悲恸是记重击,把直以来不会痛燕熙打痛。
太痛。
可燕熙偏偏生病。
没有人懂燕熙破碎和煎熬,都以为他无所不能、天下无敌。
这病来凶猛,入夜时人还是好,到半夜时浑身冰凉,时又发起高热,人只醒片刻,迷迷糊糊像是不知发生什,转眼又闭上眼,怎都叫不醒。
病势滚滚而来-
燕熙耳边轰鸣,闭着眼也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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