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枯”来,燕熙身体每处皆如久旱逢甘霖般舒坦,燥意和寒意都悄然散去。
枯荣在两人间隐秘地交融,分别后相见使身体躁动变得难以压制。
燕熙像是这才知道他来,侧眸瞧过去,眸光里荡漾光游刃有余。
两人目光触即分。
里头都是昭然若揭意犹未尽。
议堂里都是身契捏在他们手中下属,他们是主子,可以怡然自得,不必像在官场上那样正襟危坐,
然而他们没有逾矩举动,单单个眼神,就把满室人赧得低下头去。
他不在意俞飞儿对他微妙态度,却也不轻视她,个女子能在勾栏和男性主宰皮肉生意上做出名堂,这本身已经足够让人刮目相看。
燕熙合上杯盖,正要开口之际,听到马嘶声。
北风惊雪是马中王者,它嘶叫声像是宣示领地,宋北溟脚步声很快响在廊道。
暗部和鸽部掌柜听到宋北溟压迫脚步声,感到莫名心慌-
燕熙在听到北风惊雪声音时,轻轻地握住茶盏。
,他长副忠厚老实面相,这让他说话平白添几分可信度,他说:“主子,这账还得细算,不如容们回去算出个明细,再来禀报?”
燕熙和煦地看着这些暗部掌柜,没有接话。
他轻点下茶盏,紫鸢便传人来看茶。
议堂里茶香漫开,各人案前都摆茶,却没人当真敢用。
燕熙端着茶盏,像是忘记方才议事,只专心喝茶。
燕熙放下杯盏时,宋北溟大马金马地坐到他身边,探手拿他吃剩半杯茶,咕咚灌下去。
燕熙侧头瞧那喉结滚动,轻抿唇,转回目光。
宋北溟存在感那强烈,浓烈汗味拢着燕熙,枯味道把他包裹住。
燕熙今日添件外衫,骤冷八月已有初冬寒意,他这样穿仍显单薄。
昨夜那刻寒意稍纵即逝,似乎那种畏寒不是持续,荣在那之后又重新占据主动。只是荣药效在减弱,燥意不那盛,燕熙既便穿得仍比常人少,也得适时地加衣。
他瞧眼日头,申时正,这会宋北溟就到,想来是紧着办完所有事,连口气都没歇息,径直赶回来。
宋北溟在门外头解铠甲,铁片碰撞声音,钻进燕熙耳朵。
方循接过铠甲,和都越起退到隔壁后院,那里有他们落脚厢房。
宋北溟个子高,进门时要掀开已经卷到半高帘子,随他进来动作,议堂里光影晃动,肃杀来势里有草莽清香和铁甲锈甜味。
他甫进来,便像是把这小小方议堂占领,双眼睛精准地捕捉住燕熙。
屋里静得压抑。
俞飞儿在欢场里长袖善舞,可暗部是她财神爷,暗部掌柜没表态,鸽部在这事儿上没有说话份,她根本无从开口。
但她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让宋北溟心尖上人被这晾着,他不敢去想象后果。
于是她硬着头皮轻咳声。
燕熙听到动静,注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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