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慈道:“执灯者虽以二十四节气为代号,其实不止二十四人,有节气是个组织,由人负责,下属有许多人。也有节气至今没有找到合适人任职。”
燕熙问:“比如,哪个代号无人?”
“还差着好几个,其中最重要是‘夏至’。”周慈叹口气,又望着那跳动烛火像是很憧憬说,“夏至‘
周慈避开燕熙视线。
燕熙知道。
他五年前设想,竟是念成真。
而如今,他已经十九岁有余,离满二十岁还剩下年多,加上荣损耗,怕是时日无多。
无力感灌燕熙满身,他沉沉地看向烛火,他口气憋在胸腔,很久以后才长长叹出口气道:“不要与梦泽说,也不要与老师说,会爱惜身体,也会配合切治疗。而且,不是还有意外之喜,或许情况并不像想那差。先生,帮帮好吗?”
当年用荣,是商白珩和周慈心病,今夜在岳西长风里周慈终于剖白心思,他说完之后掩饰地抬手喝口茶,用袖口拭去泪水。
燕熙多年来对此事避而不谈,他看周慈笨拙地掩饰,体贴地不说破,也跟着举杯抿茶,等周慈忍过去,他才问出心中所想:“先生,你与说实话,是剩下日子不多?”
“倒也不至于,毕竟今年遇到小王爷,枯缓解殿下荣,也为殿下身体减些损耗。”周慈抓抓头发,很为难地说,“殿下,施治时犯难,若是不化解荣,必然会接着透支殿下寿数;可若是继续化解荣,失荣燃烧,许多病就会都找上来。殿下,如今又当如何选?”
燕熙双眉微沉,陷入思考。
若在五年前,他还是会孤注掷,他需要健康身体去实现自己计划;今时不同往日,不能再挥霍自己健康。
燕熙要周慈保守他身体情况,这是恳求,也是威胁。
周慈听得心中悚,他知道燕熙说到做到,若他不配合,燕熙便不会配合他诊治。这份威胁背后,是燕熙对亲近之人爱护,周慈到底没忍心拒绝,沉重地点头。
时无话。
周慈笨手笨脚地重拾笔,把方子接着写完。落笔后,他想到什,复又开口:“对,道执还叫与殿下说,‘今朝蛰户初开,声雷唤苍龙起’,执灯者已知使命,他们会以各种身份来助您。”
听到执灯者,燕熙肃然起敬道:“执灯者到底有多少人?”
燕熙在短暂沉默里想到所有把命交给东宫人,然后停在宋北溟。
宋北溟,宋北溟,宋北溟。
燕熙不敢去想若他早早离世,宋北溟又待如何。他心中像压巨石,说话都要喘不过气来,轻声说:“若爱惜身体,配合治疗,还有多少时日?”
周慈沉默。
燕熙猛地想起,自己早在五年前便设想过,原主是死在二十岁,原主身体不好,就算没有那些人渣加害,大约也活不长。他僵硬地问:“便是在五年前,以身体,能长到及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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