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熙有瞬间发怔,五年前孤注掷,到底是穿透岁月,变成如今心腹之患-
燕熙起身说:“周先生,你今日也辛苦,送你去歇息。”
周慈立即明白燕熙意思,正要起身,宋北溟却先步起身说:“师父给另安排帐子,去收拾下,今夜腾给周先生用。”
周慈站到半,被宋北溟客气地
宋北溟听燕熙说得笃定,心知此事其实已是板上钉钉,便知道燕熙为宋星河请功事,必定没少往靖都写信。
燕熙直在努力对他好,在他不知道地方,燕熙为他乃至宋家做许多事。
宋北溟在灯下望住燕熙,燕熙对他温和笑。
周慈在这方面比较粗,没太觉得自己多余,他心只想着问诊,见燕熙没主动提,便找旁事先做,他闻着宋北溟身上有药味和血味,道:“小王爷身上有伤?”
宋北溟点头说:“军医给上过药,轻伤,不妨事。”
为难?-
周慈看不见他们在桌下交握手,他身上没武功,听不见那些细微动静。只紧着把捎来消息先说,又道:“对,道执送时,叫给小王爷带话,吏部会给宋二帅请功,以娘子关役战功,宋二帅封侯不在话下,按成例来看,大约会封定北侯。”
宋北溟面色变,倒不是狂喜,而是那种多年委屈终于被回应不可置信。
当年天玺帝用唐遥雪设计硬摘宋星河世子之位,这是横在宋家心中根刺,也是宋北溟与宋星河兄弟之间不能提事。
宋家直以为,朝廷势力是要把他们姐弟三人中牺牲个,所以宋北溟此时没有轻易相信,而是问:“陛下会同意?”
燕熙说:“周先生,您帮梦泽也瞧瞧?”
周慈闻着药味挺烈,他本就技痒,听燕熙这说,又见宋北溟没有反对,起身说声得罪,便掀外衣瞧。
宋北溟伤倒是无碍,药用得也足,周慈沾点伤药凑在鼻尖细闻说:“军医看外伤确实厉害,就是这药有些烈,放到体质弱人身上恐怕受不,得空帮这敷药调出个弱些配方,给年纪小和体弱军士用。”
他说到这里,瞧眼燕熙,原本想说“他新调配方也适合燕熙受外伤时用”,见宋北溟在,便收住话,没多说。
燕熙看周慈风尘仆仆地赶来,早知周慈是念着他病情。他近来不似从前那般燥热,这是好事,宋北溟听肯定高兴;可他深知“荣”会留下隐患,想想,他还是决定先支开宋北溟。
燕熙轻声说:“老师做事,没有十成把握是不会轻易事先说出,既然老师让带话来,便是料定父皇会同意。”
在西境与北原连着体、共御外敌当头,天玺帝给宋星河封侯,是个极其暧昧信号——朝廷是支持太子和北原亲近。
宋星河封定北侯,是雪前耻,更是天玺帝和宋家和解开始。
朝中别有用心人,估计会消停阵。
宋家是大靖独大异姓,不可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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