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给邬森手上缠绷带,邬森吡牙咧嘴地闷声叫起来,半晌才接话说:“莫非,他背后还有人?”
狄啸眼中淬着寒光,他敏锐地发觉还差点什,犹豫道:“他若没有贵重身份依仗,又这样不能以真容示人,怕是要顾着哪个贵不可言主子癖好,不能叫旁人瞧去。但瞧着,他主子对他也没几分真心,否则也会不肯叫他来边关涉险,这样美人送到这凶险之地,就是羊入虎口。现下瞧着,他只是多得主子几分信任,又有些手段,才被重用。说到底不过是被日日亵玩禁娈罢。”
狄啸见过美人数不胜数,偏偏今日近在咫尺却见不着,离开仍是抓耳挠腮地想。
可他也知道,冬粮事大,当下不能和河清号撕破脸皮,他连着来两日互市,漠狄王廷事情耽误不少,今日不能再留,他起身便要回王廷,临行前只说:“你丢手指
,与河清号生意还做吗?”
被叫王爷邬枭就是狄啸。
狄啸坐在主位里,沉着脸说:“河清号来头不小,大靖新起势力他们都能打点好,是真有本事。”
邬森手指还在淌血,他痛得浑身冒汗,恨透砍他手指人,咬牙切齿地说:“王爷,今儿那公子,您瞧着像不像身份贵重之人?”
“瞧着做派贵不可言。”狄啸拔出刀,眯着眼查看刀锋,“本王原本也猜,这位公子莫非是大靖哪家权贵正经公子或索性就是那位新来年轻总督。可是,大靖龙子凤孙个个自命金枝玉叶,惜命得紧,而且也死得差不多,正支只剩下个太子,断不会出来涉险;那些个封疆大吏只会纸上谈兵,手无缚鸡之力又怕死得很,也不肯轻易涉险。这两种贵人多少年都没来过边关,不可能是这样人。大靖若真还有不怕死贵人,也不至于西境烂成这样。”
邬森在大夫用药酒清洗伤口时,疼得直抽气,他滚着冷汗,阴郁地说:“可是他敢斩手指,似乎并不在意生意是否谈成,想来是有依仗?”
“他们敢动你,只是因为猜到你身份并不重要。他们最后没有对动手,便是还想要做这笔生意。”狄啸洞察要害,他对手下很冷酷,没有任何安慰。
邬森不敢有任何怨言。漠狄等级制度比大靖更加野蛮和残酷,而且漠狄还没有礼制约束。邬森早在被划入狄啸名下之日起,便全由狄啸主宰生死,狄啸个不高兴,不仅他,他那支族人,都要完蛋。
邬森只敢把怨恨转嫁到河清号身上,极力地想要让狄啸厌恶河清号,于是说:“可是他今日敢对动手,有朝日不必与们做生意,便会将们随意抛弃,甚至痛下杀手。看他手下那两个侍卫,都是高手,很难对付。”
邬枭将刀收入鞘,他意味不明地瞧着邬森,把邬森看得低下头去,才阴狠地说:“本王只有样不明白,他既然要掩饰身份来互市,就该装得彻底些。偏偏还摆着贵公子气派,很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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