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
言难尽
话，说到这份上，商白珩也知道无法回避
。他缓缓地道：“微雨，还记得
给你那本《执灯志》
？”
燕熙点头，他记得文斓非常喜欢此书。
商白珩道：“那本书中，有些内容是娘娘写。”
燕熙豁地下起身：“可那是本禁书…
商白珩道：“只去过少数地方，大多数还是读游记算出来。请汉少保瞧过，他说这画比行军用图要准，应该对你督管西境有助益。”
这皇舆图不知耗费多少心血和日夜，燕熙郑重地收好。
“还有物。”商白珩从书匣中拿出张画，在燕熙面前摊开。
画中有棵桃树，树下有田，田上有耕牛，旁边句诗。
“这纸形状像是用来做灯笼。”燕熙歪着脑袋细瞧着，他赞叹着画工奇巧，目光缓缓来到诗上，蓦觉阵触动，缓声念道，“‘微雨众卉新，雷惊蛰始’，这首诗与表字有什关系？”
实隐约在前阵就发现商白珩有些异常，似乎直在极力地远离他，然后又突然变正常。
此时他瞧着商白珩白半头发，想到明日就要分别，不免升起别情，关心地问：“老师，您头发还能黑回去吗？”
商白珩略怔，将手中酒饮而尽，以此断开与燕熙对视，说：“大约黑不回去。人头发都要变白，不打紧。”
燕熙看商白珩回避态度，便不好再深问，可他心中还是难过，商白珩才二十九岁，不该如此早便白头。
他忧心老师或身有隐疾，或心中有极难消之郁，可这些商白珩从不对他说，他知道问不出来。
商白珩有些复杂地瞧着燕熙，面色中竟是有些不忍之意。可今日别，后事凶险，商白珩也该给燕熙个交代。
他说：“柔嘉皇后给你取表字，用就是这诗里意思。”
“这首诗说是惊蛰节气天地回暖、春雷乍动、雨水增多，万物复苏，年春耕自此开始。”燕熙学过现代地理，知道惊蛰是个十分重要农忙节气，“母后是想要照顾农时？”
“你理解这层意思也没错。只是，还有别意思。其中样就是‘微雨’与‘燕’字正好能凑上‘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如此能叫陛下从你表字，念及与娘娘情分，善待于你，此为娘娘良苦用心。”商白珩道，“同时，也能叫陛下不往别处想，顺利地同意你用此表字。”
燕熙听出点蹊跷来，猜疑道：“为何怕父皇往别处想？”
他在商白珩面前，比对旁人多几分坦诚，就这样表露着担忧情绪。
商白珩叹口气。拒绝学生关心，他放下酒杯说：“今日为师有两样东西要给你。”
燕熙心中叹息，正襟危坐。
商白珩递过来个卷轴。
燕熙认得这是商白珩之前在病中画《大靖皇舆全览图》，他将卷轴展开，看到里面山川河流修得比上次再加精细，不由赞叹道：“老师画太好，比官制还要好。您去过这些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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