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旁若无人地说着客套话,然后互相寒暄着迈出殿门。
其他*员你看看,看看你,视线交换圈,明白太傅和首辅大人意思是——宣隐是宣隐、太子是太子,莫要旁生枝节。
如此,臣子们挨个对燕熙不好意思地笑笑,溜烟地结队出去。
燕熙知道自己如今走到哪里,
而现在还是“宣隐”,自然不会表态。
御座上天玺帝瞧不出喜怒,视线从每个请愿臣子身上扫过后说:“退朝。”
皇帝意思很明,此事稍后再议。
臣子们也就不再纠缠,纷纷行礼,跪送天玺帝下御台-
平时里,退朝是官职最高先走。
可他需要表态。
太子新立,正是要树根基之时,倘若内阁大臣都愿意支持太子,那朝臣自会看风向行事。
前有梅筠,后有裴青时,如此便做很好率先垂范,时间不少*员纷纷请命。
燕熙瞧着这诡异局面变化,措手不及。
他没想到裴青时这种老陈持重之人,也会做此等自伤颜面之事,更没想到有这多京考肯至西境赴任。
翻绞,胸口仿佛炸大缸醋,酸楚滋味涌得他呼吸困难,声音都烧着火:“本官自有计划,无需小王爷过虑。”
宋北溟在靖都是出名纨绔,他在殿上说话,也没人敢拦他:“本王是怕梅尚书瞧不清形势。有些事既然你今日才知,那便不是意外错过,显然是有人处心积虑不叫你知道。梅尚书是英明决断,此事目然,竟想不明白?”
梅筠听得怒火中烧,正要回话。
天玺帝把切瞧在眼底突然说话:“随宣隐同赴西境臣工,朕会命吏部斟酌选任,有意者可到吏部投状。”
此话石激起千层浪,朝臣们心里各自盘算起来。
今日说退朝,大家都来看燕熙。
皇太子没走,谁也不敢走。
裴鸿见此,对梅略说:“梅首辅,老朽有些事要与你商议,不如到你官曹细叙?”
梅辂很上道地说:“下官不敢劳驾老太傅,老太傅有什指教,只管说,下官定全力办好。”
裴鸿笑道:“那便麻烦首辅大人随裴某走趟。”
自古以来,京官升迁快。
就官在靖都呆久,有家有室,大多不愿往地方去。而且西境毕竟地处边境,既有战火滋扰,天气又寒冷,京官们养尊处优惯,没那份心思去吃边关苦。
时间所有人又望回燕熙。
燕熙叹气。
他想梅筠因着和原主特殊关系,出来闹就算,师兄怎也来掺合?
裴青时在此时抬起头。
裴鸿在看到梅筠出列时,便盯住自家儿子。
父子俩目光在空中不期而遇,裴青时这回没有听父亲,而是也跪下请道:“臣裴青时亦愿赴任西境。”
裴青时乃工部尚书加内阁大学士,官至从品,他若去西境,就得给总督官职,但宣隐已然是总督,裴青时再去便尴尬,显然是不可能成行。
裴青时自己也知道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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