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身房派来是两个阉役老手,那两个老太监提着桶罐和木匣进来,后面跟排身材高大太监。
那木匣在燕桢视线能及处打开,里面各色刀具泛着锐光,老阉役举起刀,太监们拿着绞绳过来。
燕桢用力地收紧手指,指甲在檀木扶手上抓出深痕,漂亮指甲断裂,血水从他手指中流出。
这个杀人如吃棋子般天潢贵胄,在命运血口对他张开时,恐惧和卑微并不会绕过他。
燕桢破声尖叫:“不要过来,滚——”
“他最好不要原谅朕。为上者,意志坚定,不苟私情,他若当真能成为把弑君刀,朕心甚慰,”天玺帝脸色是可怕平静,“,燕楠,等着那日。”
就在此时,明忠在外头轻敲三声门:“皇爷,净身房人到。”
天玺帝道:“燕桢,从今日起,你便做个真正公主。你相看两厌,就此作别。待朕驾崩之日,自有人来送你。”
燕桢穷途末路地咒骂:“燕楠,会盯着你们父子!”
天玺帝转头不再看他:“由你。”-
原,怎可能允许北原坐大?”
“拨开你真真假假布局,你其实是偏袒北原。北原起于微末,宋青是你钦封异性王,宋家路蒸蒸日上,已经动四姓根本。你若不从中平衡,四姓就会动手铲除北原。北原是你磨刀,你早就想用北原来铲除四姓,对?”
“只有贵妃懂你,肯为你谋划付出名声代价,可这又如何,你不是照样要贵妃命。”
“最毒帝王心,你何其残忍。你这样,贵妃有没有化作恶鬼来找你啊?”
天玺帝听到这里,略微怔,他发现自己无法想象出来唐遥雪化为恶鬼样子,他雪儿总是纯美。那样柔顺个人,当真会来报怨吗?若会,为何五年,也不来?
精致漂亮步摇和珠钗散落地,燕桢儿披头散发,凄厉惨叫。
重华宫外,绿芙被按在地上,宫人们在明忠授意下,齐声高唱:“奴婢们祝大长公主玉体金安。”-
宣宅外。
“北风惊
燕桢儿看着天玺帝往外走,殿门打开,外头地面干净潮湿,之前血光像是幻觉,明忠身后跟着两个提着家伙老太监。
燕桢浑身紧绷。
他全部理智都用来维持自己身为皇嫡子最后体面。
就在天玺帝跨出殿门时,燕桢极力压制着恐惧,问出今夜直想问问题:“虎毒不食子,你当真赐死燕煦?”
天玺帝顿住脚步,这个问题,也没有给他答案。
燕熙瞧出天玺帝松动,他眼中现出孤注掷疯狂:“你是彻彻底底失败者。”
天玺帝面色沉郁道:“朕之功过自有后人评说,不由你来评判。”
燕桢从这种言语刺激中,感到痛快:“可你也是燕楠。你是唐遥雪二郎,你对得起她吗?”
天玺帝没有回答。
“你所做切,燕熙也不会原谅你。”燕桢狠毒地说,“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选储君,最后会成为杀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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