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熙木木地站着,眼眶有点红。
“微雨,你十四岁时,便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这会十九,怎反倒还婆婆妈妈呢?”商白珩直视着燕熙,语气里有身为师长严厉。
在那些纠结自己心意日子里,他从不敢直视燕熙。
那场微雨中痛饮叫他找回原本位置,他变得格外坦荡,字句也不必在心中百转千回才敢开口,他已然可以做到泰然地与燕熙相处。
燕熙被商白珩说得略垂眸,可他心中还是难过,张口还想说什。
因着商白珩官职是正五品,早朝时不进奉天殿,而燕熙要进殿,燕熙在早朝时遇不见商白珩也是常有事。
但连着几日遇不到,燕熙便觉不出对劲来。
问卫持风,卫持风才吞吞吐吐地说商先生病。
燕熙听,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来瞧瞧。
为着避人耳目,他直接跃进商宅院子。
不会是想——不可以!算求你,你不要动小七。你难道没有发现,父皇把小七送出去,就是要保护他。你若动小七,父皇定不会善罢甘休。你这些年谋划都会,bao露,全部化为泡影。”
燕桢儿沉声:“你不要管。”
燕煦急得要哭:“求求你。收手吧。”-
四月二十三日。
距燕熙从北原王府出来,已经七日。
“为师事,自有主张,你莫要担心。”商白珩打断燕熙,目光转向桌上摊开画纸,他看到这幅画,眼中就烧出光来,难抑兴奋地招呼燕熙道:“直想画副大靖边境图,总是耽于琐事。这几日在家中养病,正好得空。”
燕熙瞧见张六尺见方画作,左边写着《大靖皇舆全览图》,画上山川河流、边关要塞画得细致精妙,令人叹为观止。这样副皇舆图,七天便画出来,那必得是呕心沥血,废寝忘食。燕熙想到商白珩是病
怕出现太突然惊着老师,他落地,故意弄出点动静,随即商白珩便听到唤他:“微雨是吗?进来。”
燕熙推门进去,见商白珩正在伏案画着什。
新点蜡烛照着商白珩略显憔悴脸,燕熙目光却是首先被商白珩头发凝住。
他下僵住,像是理解不般,走近看又看,待发现那错杂着真是白发,他像是小孩子发现父母生病样,难过地说:“老师,您头发……”
“前些日子,不小心淋雨,又贪嘴喝些酒,回宅子也没往心里去,结果大病场。”商白珩从容地道,“难得生病,病回便伤着气血,好在只是白些头发,旁都没事。悲野说仔细将养着,说不定还能白回去,不打紧。”
燕熙说不见,便当真不见。
在早朝上遇到宋北溟,目不斜视,就像不认识。
散朝,也不与宋北溟道走。
每日来接他方循也不理,北原王府绿呢马车他也不用,连那日穿回来绯色官袍他换下也不再穿。
燕熙这日散值,回宣宅晃圈,就往官书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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