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循听着宋北溟不像动怒,反倒有几分兴致正浓意思,他这才敢接话:“宣大人对谁都不太上心。”
宋北溟凝眸瞧着那扇门:“他眼光又高,又是文官,看重是朝堂,北原王府势力在京外,没他用得上地方,不值当他苦心钻营。这些日子他和你来往,都是虚与委蛇,是个冷情人。”
方循有点拿不准宋北溟是不是动怒,时不知怎接话。
宋北溟等半晌,见他没动静,催声:“怎不说他?”
方循心中暗暗叫苦,硬着头皮顺着话说:“宣大人是寒门状元,不至于有通天关系吧?哪能瞧不上北原王府。”
不敢跟他说,怕他要砍。”
“真把他逼急,怕是不止砍人。”宋北溟缓慢地露出点笑意,嘱咐说,“他‘年少无知’,你们让着些。这几日别跟他太紧,在他眼前晃得他烦,远远护着即可。”
“是。”方循心说那位都是状元,八杆子也跟“无知”沾不上边,可他家主子就是明目张胆偏袒,他又能怎着,跟着偏袒呗。又想到平日里燕熙通透犀利,心中暗暗提醒自己以后伺候这位更要小心,哪天得罪这位,够他喝壶吃。
宋北溟又问:“方才交代,在文宅里放几身他换洗衣服,办得如何?”
方循答:“瞧见他出诏狱满身是血,便立即叫人去办。们马车走得慢,前天暗卫跑得快,想是安置妥。”
宋北溟从雨中收回手道:“寒门只是他出身,从他当上状元那天起,便就有通天关系。点他做状元,既要陛下首肯,还要内阁点头,背后要处理关系复杂得很,陛下这些年何曾这般费劲地想要个人,他‘天’必定是陛下。”
方循脸色变幻,愈发觉得这话聊下去会要命,有些结巴地接话:“那陛下是看上他……咳咳咳……文才?”
宋北溟坐回车中,脸沉在阴影里,喜怒难辨地说:“管陛下看上他什,现在他是人。住
宋北溟“嗯”声。
方循接着汇报起早前宋北溟交代办事:“们找人帮他疏通锦衣卫,没用上。他自己找路子见到文斓。”
“叫人到文宅修漏。”宋北溟伸手接满手雨,微蹙眉说,“他这两日四处碰壁,也没来求。原只当他是自命清高、不肯低头,没曾想是背后有人、有恃无恐。”
方循说:“听说今日还惊动英珠公公。虽然锦主卫人说没见着宣大人和英珠有接触,但这日子太巧。英珠这种近身侍奉陛下,时时都在御前,难得来锦衣卫衙门次,碰巧他就在。很难叫人不多想。”
宋北溟说:“他厉害,和英珠关系藏深,今日两人接触也做干净,旁人只是猜测,没有证实便不能笃定。可只要有这层猜测在,就能叫人不敢动他。他这两日连个正眼都没瞧,是仗着已把干系都理顺,索性谁面子都懒得给。倒是视同仁,把和那点若有似无关系,也撇得干干净净。”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