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明白人。”淳于南嫣回礼,“不过是步步为营,不比先生苦心孤诣。”
商白珩又问:“还有事不明,若觉唐突,淳于小姐可以不答。”
淳于南嫣略思忖,便露出然笑意:“若先生所问,是想那个问题,南嫣自当如实相告。”
商白珩斟酌着道:“殿下经丧母之痛后,痛定思痛,这些年严以修身,心无旁骛。淳于小姐说要选良人为配,若只求夫妻之义尚有余地;若求儿女情长,只怕……”
淳于南嫣挽鬓边长发,意味深长地笑起来:“以为,这些年态度很明确,不想竟连先生也没瞧明白。”
淳于南嫣说:“这些书满篇在教要对父、对夫、对兄恭顺,曾以为恭顺是为博得依靠,有依靠,便能得自在。想问先生,若有朝日当真为中宫,作为大靖最尊贵女儿,能得自在?”
商白珩谨慎地未答。
淳于南嫣轻笑声:“算命先生说是中宫命格,先生知道这有多可笑?淳于氏五代将门,代代战死沙场,活着也是谨小慎微。苟延残喘到今日,家中再无兄弟,只个女儿,才换来这个中宫命格。”
商白珩压低声音:“淳于小姐这话僭越。”
“不说些掉脑袋话,先生怕是不肯信。”淳于南嫣沉声说,“如今向先生递投名状,不知先生能否信?”
商白珩不肯说破:“鄙人不才,不懂淳于小姐在说什。”
“选良人为配,您选良木而栖。”淳于南嫣不急不徐地说,“们做着样事,你皆是豪赌之徒。靖都人心沉浮,南嫣日思夜想,竟是无人能言,只有先生能懂。”
商白珩声音沉稳:“淳于小姐稳坐高台,本不必涉险。”
淳于南嫣平稳地说:“先生三元及第,平步青云指日可待,敢问先生又为何在无人问津郊陵蛰伏五年?再者今日之高台,是否为明日之刑场?商先生肯教殿下,南嫣恳请先生也教教。”
淳于南嫣把话明说到这等地步,商白珩终于也松眉,他行礼道:“淳于小姐高义,是道执狭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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