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商白珩意志坚定,也在燕熙那轻盈、希冀目光中有须臾不忍,他道:“此事不急时决断,殿下可以多想几日。”
“求之不得。”燕熙垂睫轻轻颤着,“十面埋伏、四面楚歌,却只能躲避人后苟延残喘。”
商白珩和周慈听燕熙语气渐渐加重,不约而同都瞧住燕熙。
“受够。”燕熙说着,缓缓抬眸,“要自己做主。”
燕熙凝视着眼前两人,挺直身板,慢慢地,咬着每个字说:“靠山山倒,靠树树摇,靠人人跑,谁都不信,要把命握在自己手里。”
周慈深俯道:“是。”
燕熙反问:“想来,周太医与老师对让用‘荣’犹豫不决,是因为‘枯’没有?”
周慈与商白珩对视眼,皆是贴地伏首。周慈答:“是,就在此前,‘枯’已遗失。”
燕熙不解:“为何会独独失‘枯’?”
“不知。”周慈说,“而且,药方已遗失,且原料中有多味绝药,不可复制。”
商白珩与周慈请安过后,肃立不语。
“老师、周太医,”燕熙瞧他们片刻,明什,释然笑起,率先开口,“身中之毒,可是无解?”
周慈跪下去道:“若用常道,恕卑职无解之法。”
燕熙眼睛如点烛般缓缓亮起来,他说:“这便是说,有非常之道?”
周慈说:“有两种解法:则对症解药;二则是用可解百毒之药。”
燕熙这话说直白大胆,叫商白珩和周慈听得皆是愕然。商白珩道:“殿下金枝玉叶,自有福佑,其实不必事事躬亲。”
燕熙嘲讽地笑声,咬牙道:“福佑?父皇说爱母妃,可是母妃恰恰死在他身边!母妃走这久,凶手找到吗?他问罪谁吗?他连个交代也没给母妃,他爱不值提!”
这话简直是大逆不道,以商白珩和周慈镇定,听得也是巨骇
燕熙沉息,像是在斟酌。
实则他心中缓缓地泛起喜悦,他极力克制着畅快之意——他可以换来强健体魄!
哪怕只有几年,那也是他两辈子都不曾有过——正常人,没有病痛日子-
燕熙稍作沉默,迅速下定决心,轻声说:“愿服‘荣’。”
燕熙眉眼间尽是天真,似是不知此物可怖。
燕熙不急不徐地说:“下毒之人至今未查得,况且,对方既要杀,便不可能会拿解药救。周太医,你说第二种方法吧。”
周慈:“朝曾有杏林世家,研制有双既可致万物枯朽,又可使百态峥嵘药,名为‘枯荣’。”
“枯荣?”燕熙琢磨着这两个字,“岁枯荣,意为两药成双成对,相辅相成,互为解药?”
“殿下英明。”周慈道,“荣则如草木茂盛,枯则如残叶衰败。前者炽燃精元,后者气血冷滞。单用皆是剧毒之物,前者亏耗阳寿,后者缠绵病榻,皆是不得善终。”
“明白。”燕熙沉吟道,“物极必反,盛极而衰。周太医想对说是‘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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