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只有阵阵蝉鸣和蛙叫,清爽夜风阵阵。苏泛似乎是极为痛苦地皱皱眉头,睫毛抖动。猛地见他有动静,苏湛方想抽刀,冷不丁地,苏泛睁开眼。
纯净孩子眼。
苏泛带着鼻音惊讶地问道,“弟弟,你怎在这儿?不睡?”他是想爬起来,可是双腿上药还是疼得不得,根本没法用力。
苏泛总爱叫他弟弟,尾音总是很轻带着孩子特有欢喜。苏湛倒没有被苏泛这醒给吓到,反而被他这声“弟弟”给吓跳,错觉般认为苏泛有多喜欢他似。
苏湛不回答,抿着嘴侧下身子,让光线落在苏泛脸上,好让自己更加看清他表情——没有那天在湖边带着恶意与畅快恶心笑容。他甚至产生错觉,自己重活世,还是不是原来苏湛。而眼前这个脸不知世事小孩,到底是不是杀自己苏泛?
下子就火烧火燎起来。
苏湛将手上时时叮铃作响银镯子脱下来,放到床头,捏着藏刀,轻手轻脚地飘出门,下二楼。
半夜苏家,别说家里仆人,就是苏将军养两只八哥都睡。苏湛站在安静二楼,拐向苏泛房间,扭开房间门。不像他房间是个套间,有人守着。苏泛倒是自己个人睡在大房里。
缅甸夏天可以活活热死人,唯有夜晚会凉快点。苏湛借着越过阳台撒进来星光看见床上那人正屈起双腿平躺着,小腿细细跟豆芽菜似架在床上,估计是怕碰到伤口。
他还真是不太记得苏泛小时候样子,只觉得这个所谓哥哥是直努力减低存在感,尽量不在自己面前出现。大之后,却反而逐渐显露出来成大家众人大赞苏大少。
苏泛则揉着眼睛颇为迷糊地看着身睡衣站在自己床头弟弟,目光纯净如天上不染尘星子。
苏湛冷着张小脸,密长睫毛挡住挡住半目光,再被这夜阴影挡,更是让苏泛看不懂他神色。倒是觉得原本吵吵闹闹苏湛现在却有点让人捉摸不透不确定。
苏泛见苏湛既不出声也不动
豆芽菜样苏大少。
他站在房间门口却又近乡情怯般地愣会儿,背在身后手捏捏刀子。他上辈子看不起他,却也无心害他,只当自己家养条狗。可死到临到才发现,这可不是狗,是条狼。即使这条狼现在还没亮爪牙。
苏湛吸口气,往苏泛床头走去。他背着星光,恰恰将苏泛平静睡颜挡在阴影里。这家伙安安静静感觉,还真有点自个儿老妈温和味道,难怪还有人嚼舌根头说苏大少更像将军夫人。
苏湛心里冷笑,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就让自己将这个所谓苏大少扼杀在摇篮里头吧,好过将来你死活地争个没完没。握着刀子手却已经是蠢蠢欲动。苏湛被复仇火焰烧得炙热无比,已经是抱最坏后果,他赌他命比苏泛值钱多,即便明早醒来苏家大少爷没,他坚信自己也不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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