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女人抹着眼泪走到她爹米行门口，站
很长时间，她看到她爹脑袋被煤油灯亮光印在墙上，她知道他是在清点帐目。她站在那里呜呜哭
会，就走开。
家珍那天晚上走十多里夜路回到家。她个孤身女人，又怀着七个多月有庆，路上到处都是狗吠，下过场大雨路又坑坑洼洼。
家珍又扯扯衣服，看，她又跪到地上。家珍细声细气地说：
“你跟回去。”
要跟个女人回去？家珍这不是存心出丑？怒气下子上来，看看龙二他们，他们都笑着看，对家珍吼道：
“你给滚回去。”
家珍还是说：“你跟回去。”
袋里掏钱时那个眉开眼笑，轮到自己给钱个个都跟哭丧样。正高兴着，有人扯扯衣服，低头看是自己女人。看到家珍跪着就火，心想儿子还没出来就跪着，这太不吉利。就对家珍说：
“起来，起来，你他娘给起来。”
家珍还真听话，立刻站起来。说：
“你来干什
，还不快给回去。”
说完就不管她，看着龙二将骰子捧在手心里跟拜佛似摇几下，他掷出脸色就难看，说道：
给她两巴掌，家珍脑袋像是拨郎鼓那样摇晃几下。挨打，她还是跪在那里，说：
“你不回去，就不站起来。”
现在想起来叫心疼啊，年轻时真是个乌龟王八蛋。这好女人，对她又打又踢。怎打她，她就是跪着不起来，打到最后连自己都觉得没趣，家珍头发披散眼泪汪汪地捂着脸。就从赢来钱里抓出把，给旁边站着两个人，让他们把家珍拖出去，对他们说：
“拖得越远越好。”
家珍被拖出去时，双手紧紧捂着凸起肚子，那里面有儿子呵，家珍没喊没叫，被拖到大街上，那两个人扔开她后，她就扶着墙壁站起来，那时候天完全黑，她个人慢慢往回走。后来问她，她那时是不是恨死，她摇摇头说：
“摸过女人屁股就是手气不好。”
看自己又赢，就说：
“龙二，你去洗洗手吧。”
龙二嘿嘿笑，说道：
“你把嘴巴子抹干净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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