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鬼混啦,在做生意。”
他问:“做什生意?”
他听就火,他年轻时也这回答过爷爷。他知道是在赌博,脱下布鞋就朝打来,左躲右藏,心想他打几下就该完吧。可这个平常只有咳嗽才有力气爹,竟然越打越凶。又不是只苍蝇,让他这拍来拍去。把捏住他手,说道:
“爹,你他娘算吧。老子看在你把弄出来份上让让你,你他娘就算吧。”
捏住爹右手,他又用左手脱下右脚布鞋,还想打。又捏住他左手,这样他就动弹不得,他气得哆嗦半晌,才喊出声:
,做出副飞样子。
长大以后喜欢往城里跑,常常是十天半月不回家。穿着白色丝绸衣衫,头发抹得光滑透亮,往镜子前站,看到自己满脑袋黑油漆,副有钱人样子。
爱往妓院钻,听那些风骚女人整夜叽叽喳喳和哼哼哈哈,那些声音听上去像是在给挠痒痒。做人呵,旦嫖上以后,也就免不要去赌。这个嫖和赌,就像是胳膊和肩膀连在起,怎都分不开。后来更喜欢赌博,嫖妓只是为轻松下,就跟水喝多要去方便下样,说白就是撒尿。赌博就完全不样,*沂怯滞纯煊纸粽牛乇鹗悄歉鼋*张,有股叫说不出来舒坦。以前是过天和尚撞天钟,整天有气无力,每天早晨醒来犯愁就是这天该怎打发。爹常常唉声叹气,训斥没有光耀祖宗。
心想光耀祖宗也不是非莫属,对自己说:“凭什让放着好端端日子不过,去想光耀祖宗这些累人事。再说爹年轻时也和样,家祖上有两百多亩地,到他手上折腾就剩百多亩。对爹说:
“你别犯愁啦,儿子会光耀祖宗。”
“孽子。”
说:“去你娘。”
双手推,他就跌坐到墙角里去。
年轻时吃喝嫖赌,什浪荡事都干过。常去那家妓院是单名,叫青楼。里面有个胖胖妓女很招喜爱,她走路时两片大屁股就像挂在楼前两只灯笼,晃来晃去。她躺到床上动动时,压在上面就像睡在
总该给下辈留点好事吧。娘听这话吃吃笑,她偷偷告诉:“爹年轻时也这对爷爷说过。心想就是嘛,他自己干不事硬要来干,怎会答应。那时候儿子有庆还没出来,女儿凤霞刚好四岁。家珍怀着有庆有六个月,自然有些难看,走路时裤裆里像是夹个馒头似撇撇,两只脚不往前往横里跨,嫌弃她,对她说:
“你呀,风吹肚子就要大上圈。”
家珍从不顶撞,听这糟蹋她话,她心里不乐意也只是轻轻说句:
“又不是风吹大。”
自从赌博上以后,倒还真想光耀祖宗,想把爹弄掉百多亩地挣回来。那些日子爹问在城里鬼混些什,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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