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辨无可辨，说无可说。
他憋得脸都红
。
他在心里骂：
日！
然后他梗着脖子，
脸「恼羞成怒」
，把筷子拍桌上，说，「说什
呢啊？」
李佑望着他。
又好比当所有人都说，地球是方，你个人偏要说，地球是圆。
这不是犯傻，是什？
李佑这会儿，就犯这个本质「错误」。
很多时候，事实是什，点儿不重要，重要是听人爽不爽，愉悦不愉悦。
绍离显然很不愉悦。
绍离把粒米摁他脸上，说，「行快说。」
李佑望他眼，自顾自把那粒饭抹，也没生气。
他说，「你不希望对你好点？」
绍离说，「为什，啊？」
他问得漫不经心，没心没肺，二到极点，还在嘎巴嘎巴嚼嘴里片青瓜，声音清清脆脆。
没道理啊。
他是这想，也这脱口而出。
他说，「怎回事这是？」他伸手去摸李佑头。
李佑抓住那只往他额头上「招呼」手，说，「离离别闹，先吃饭。」
绍离说，「你们公司出事？」
李佑说，「好。」
绍离说，「真答应呐？」
李佑说，「你喜欢都可以做。」
这实在是个本正经到「没劲」人，绍离骨子里那点贼兮兮心思就冒出来，故意逗他。
他说，「那要是想吃法国菜日本菜，还有那什墨西哥菜印度菜，你也做啊？」
他不会说：是错，这话确实不该说。
也不会说：胆肥？敢朝拍桌子？
他只捏捏绍离手，说，「快吃饭。还不饿吗？」
这实在不是个善于拿漂亮话哄人人。
绍离脸上就挂不
他又窘又无语。
他尽管机灵，也向话术得，可是当你明知道地球是绕着太阳转，还能矫情装逼说：不信，就信太阳是绕着地球转。
擦！
这不是脑缺是什？
绍离不是脑缺，而李佑说，恰好是他认知范围内事实，没说谎，没杜撰，是最大实话。
李佑望着他，吸口气，又吐口气，在那种清清脆脆咀嚼声里，很平静地说，「因为你怀孕。」
说得非常简单，毫无废话，他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尽管这也是事实没错。
问题是，这个世上，很多事实都是不能宣之于口，否则就坏事。
好比哥白尼当年傻子兮兮说「地球是绕着太阳转」，结果不就被群更傻子傻子烧死？
李佑说，「不是。」
绍离说，「家里也OK？」
李佑说，「嗯。」
绍离说，「那怎回事？」
李佑，「……」
李佑往他碗里夹片青瓜，说，「嗯，明天吧。」
哎妈！
绍离觉得凳子下子都变得有些滑，完全摸不着边。
他觉得李佑今天实在不像话，他太好说话。不是说李佑太好说话，不像话，而是他突然变成这样，不像话，很不像话。
他就想：难不成脑震荡之后，人脾气也能跟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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