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就是悟。”旁边有人在笑,“平日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忽地顿开金绳,这里扯断玉锁,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是。”*
“什玩意儿,听不……好吧能听懂。”赵没有捏捏太阳穴,忽然意识到方才笑声无比耳熟,他猛地站起身,“操?!”
“赵莫得你动作慢点儿,当心又吐出来。”刁禅拽着他坐下,“马上要发车,坐稳。”
他们现在身处辆列车之上,非常老式蒸汽列车,车厢内排开数把长椅,包裹着绿丝绒坐垫,侧边探出张矮桌,洁白餐布上摆放着盛开红茶花。
气流吹开纱帘,窗外是浩瀚星海。
变,还是大学时期,但不是赵没有复读好几次那个大学,时间要更往前——他站在楼下,闪身避过柳七绝踹来脚,抬头看向宿舍,“刁禅!跳个!给咱们绝绝看看!”
楼上刁禅看着他们,也笑起来。
阳光盛大,青年在赵没有视线里掏出枪,扣下扳机。
“砰——”
枪声响起。
这里是朗姆酒隧道。
赵没有目瞪口呆,他坐在张四人卡座里,身边是刁禅,桌子对面则坐着小先生和柳七绝。四人都穿着古都研究院标准实验服。
“真傻?”柳七绝挑眉看着他,“不是吧赵莫得,这才哪到哪。”
赵没有看向刁禅,用梦游似声音问:“们现在是在什地方?”天堂吗?
“不会有枪声,放心。”刁禅拍拍他肩,“冲击次数已经够,现在是福利时间。严格来说,们现在还是在A
枪声响起。枪声再次响起。枪声没有穷尽。场景变化越来越快,扳机扣下间隔越来越短,赵没有甚至怀疑刁禅手里拿着不是手|枪,而是把芝加哥打字机,砰砰砰砰声音有如交响乐团鼓点,有个瞬间他甚至出现幻觉,也可能是真发生——他看到巨大剧场里站着气宇轩昂指挥家,对方挥动指挥棒,第乐章,柔板!第小提琴手自毙!第二小提琴手自毙!华彩段!鼓手互相爆头!好极,接下来是高潮!所有长笛手同时开枪!那让们迎来最后结尾!看啊!指挥家自己也掏出枪!在这血肉模糊演出台上,所有乐手都死,那自然应该由他扣下最后枪声,演奏这最后乐章!Bravo——!
他不知道刁禅到底在他面前死多少次,不知道是多少次死亡时赵没有就什也吐不出来,大脑中尖锐疼痛逐渐变得麻木,遗址中场景飞速变幻着,重锤砸落在地,演出谢幕,赵没有混混沌沌地捕捉到最后个场景,在这场疯狂杀戮交响曲中,每个乐手都是刁禅,台上堆满他尸体,像座血肉横飞山。
……
不知过多久,有人在摇晃他,“赵莫得?赵莫得?赵没有?”瓶不知什液体被灌进口中,“回神,你没事吧?感觉怎样?”
赵没有好不容易才将视线对焦,平静道:“觉得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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