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帷之中,只觉得周身有些许压抑,方方正正婚房虽然宽敞,却似极猫儿爱卧陶壶,黑不见五指,亦望不见尽头,唯只盏明烛在桌上燃着,照着那人灯火下苍白幽魅侧颜。
先前只惶惶着,并未如何去看金
……
看着眼前依然是副死寂之相金员外,并不晓得金潇与他之间有什渊源,只本能地感到几分可怖,却又不可在拜堂之际逃脱。
“哎哎,金老爷。”个熟悉声音自身后悠闲地响起,“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您若当真行得正坐得端,又何必在此庸人自扰?”
回过头去,那不知打那里冒出来陈老夫子正坐在筵席上大快朵颐,边嚼着盘中肥美兔肉,边喝着成坛喜酒,竟含糊不清地耻笑起金员外来。
阴冷晦暗大宅,堂中若明若灭香烛,以及那横亘在残影中红惨惨喜字,陈老夫子却没有半分惧色,倒是应他好人家自称,只想着蹭饱吃喝便是。
……
喜轿两旁雾气愈发浓重起来,阿满那隐约带着哭音诅咒也被吞噬在道路尽头,不知晓这趟行得究竟有多远,也没有送亲旁人来问询,觉醒来之后,天色竟已彻底黑下来。
下轿,只觉得眼前这幽深庭宅似有几分眼熟;徜恍过后,才堪堪忆起这是日渐贫乏已有许久不曾步入过金家大宅。
不知是天气缘故,还是金梦小姐嫁去陈家后寥落许多,此时原本堂皇府邸莫名显出几分阴森颜色来,屋檐之上隐有细碎呓音,夹杂着几声猫般呜咽。
金府正设着华美筵席,宾客却并无人,唯只白发苍苍金员外高坐在堂室深处,身侧倚靠着金家列祖牌位,面上满是怖色。
他这出声,堂内便莫名多许多人气。看金潇,金潇对他视若无睹,也未曾再去理那像是已失心智金员外,转而对微微笑,猫瞳闪着些诡秘般色泽。
说不出什吉祥话来,因而只得默默同金潇拜天地,由着他牵向洞房,只撇下仍在外头喝酒吃肉陈老夫子,和被他松绑仓惶逃走金员外。
“猫妖阿,猫妖要害人啦……”
……
……
“猫,猫……”
见金潇已是执着牵红携踏进来,金员外震惧无比,跌下高椅来哆哆嗦嗦地抱住案角,呜咽着向后退去,末又抱住枯乱脑袋,下刻竟落下泪来:“猫妖,你害煞梦儿,又要害来啦,害来啦……”
未曾想到半年前在金梦小姐婚礼上还红光满面金员外,如今竟夜之间老成这副模样;而他双脚缚着草绳,竟似是被胁迫在这里。
金潇对他这副狼狈模样自是瞧也不瞧,只静静地焚香倒酒,丝竹之声响起吉时,才将他扶起来,面上幽然笑着道:
“金儿只苦于出身荒唐,未能有亲眷来代之成礼,现下只央得颇有渊源金员外来扮扮高堂;还请莫要拂金儿颜面,只受这拜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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