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长相大同小异,看着它,实在不确定它是否就是昨日尾随归家那只,怔愣会儿后,竟鬼使神差地开口唤道:
“……金儿?”
猫自然不可能答话,只仍是又看眼,沉沉地呜咽声,便转身瘸拐地冲出小店,头扎进邻居书铺中去。
也慌忙下货梯去追。
……
沥凉愁雨声,随手翻开本盘好账簿,指尖拨弄几下老旧算盘,便停下来叹口气。
古玩者,其实本就是富贵闲人玩艺,以前尚且太平时候,镇上倒也有许多热衷此好人家时常来照顾些生意;然而近几年时涝时旱,关中百姓庄稼收成不好,如今世道又坏,不少镇民都拖家带口地南下或闯关东去,董镇衰落在所难免,古玩商董家便也日渐清贫起来。
不是没想过关店带上阿满移居到别处去,可祖传店便是落根在此,总不可折在手里;因而也只能这样想着,半晌饮口粗茶起身,搬只竹椅到店门口去坐着,看看能不能招徕些生意。
见冷清萧索市集有行人来来往往,注意到这家街角晦暗小店时,却不约而同地朝招牌投来愕然视线,神色也都出离诡异。
吸吸鼻,下刻便感到眼前细碎雨滴有些暗沉颜色,似是比往日腥气更重些;困惑地出店,同行人道去仰望这招牌时,看到正有鲜血从那招牌后房檐渗出,已是染红雨水浸湿台阶。
近日来市集生意都不甚好做,没有客人,邻居书铺掌柜也正清闲地睡在柜边打盹儿,手里抱着梨木算盘,仿佛也不怕什人上门来窃。犹豫下,终是没有上前去叫醒他,只低下头在这铺中自己寻觅起来。
书铺内静谧异常,听不到什活物作祟动静,唯有浅淡而香甜合香在瓷炉中袅袅地燃着,书册和墨具皆摆得整整齐齐,地上也不见有脏乱爪印。细细地找圈,始终不见有什黑猫踪影,便终是停下脚步,揉着额角叹口气。
应当是眼花罢……
毕竟这场噩梦还没有解,许是待回家再睡觉,明日便会是久违地放晴。
摇着头苦笑下,抬眼望向门外仍是细雨连绵董镇,抖抖自己湿漉漉布靴,便打算回到自
骇跳,忙进店搬架货梯出来,执着抹布去擦那已是变色招牌;哪想不擦倒不打紧,这擦,更多污血便从房檐上殷殷地渗出来,滴在脚下晕出片涔涔红花来。
……
疑心是有什野鼬山狐窜到小镇上来,被追捕时候慌不择路,倒楣夹在檐角,从而死在这店铺上头也说不定;便将货梯支得更高些,双手抵在招牌边细细地摸索着,想要将它掀开来探个究竟。
哪知就在这时,房梁上扑簌簌地抖动下,收回手,眼睁睁看着角落里掉出只半大黑猫来。
黑猫摔得不轻,滚落在雨地中瑟缩着弓起身,便仰起双灿金瞳孔朝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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