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口吻,那个横空出世、所谓长得又和他很像初恋,应该是单相思。
祁夏璟以前总自欺欺人地想,哪怕她十年后不再动心,他凭着初恋身份,总能在黎冬心里占据席之地。
黎冬心里装不下太多人,他再清楚不过。
但祁夏璟总觉得不够,他欲壑难填,他想要她满心满眼、从始至终只有
算吧。
两人回到包厢后,各自在原本位置坐下,如常表情让玩得正嗨众同事瞧不出异端,有几个甚至还调侃两人出去这久,是去做什见不得人羞羞事。
祁夏璟又换上漫不经心表情,被调侃也只勾唇不语;而黎冬则默默坐在旁,将面前已经放凉小龙虾吃完。
游戏继续,几轮下来后王医生建议找别乐子,于是大家又开始轮新哄闹。
徐榄是在场唯看出端倪,中途凑到祁夏璟身边,不由分说地勾住兄弟脖子:
预想中愠怒追问没有继续。
良久,禁锢手腕力道卸下,黎冬缓慢眨眼抬眸,对上祁夏璟沉如死水黑眸,几秒前借着醉意愠恚都消失不见。
男人重新站直,视线停在她腕骨浅浅道红印,哑声问道:“弄疼你。”
黎冬摇头。
祁夏璟双手插兜,不再自讨没趣地话题重提,语气淡淡没什情绪:“回去吧。”
黎冬知道,祁夏璟没在开玩笑。
对上男人深不见底黑眸,她噤声败下阵来,垂眸轻声道:“他不知道是谁。”
话出口瞬间,她只觉得喉咙阵干涩,像是有细软刺卡在嗓子,如鲠在喉。
坦诚相待并不如想象中简单。
上次和小姑见面就该知道。
“你俩怎回事啊,刚出门前还眉来眼去。”
“就因为班长说初恋不是你?吃醋成这样?”徐榄挑眉乐,“不是吧你,都多少年前事还计较?”
祁夏璟后背靠着沙发神色难辨,闻言懒懒挑眉:“和她也是十年前事。”
徐榄时语塞。
祁夏璟兴致缺缺地轻晃着手中酒杯,抬眼视线扫过安安静静在角落看人唱歌黎冬,将杯中酒饮而尽。
话毕转身就走。
昏暗暧昧廊灯打落在男人发顶和宽阔双肩,独自离去背影却能看出几分挫败孤寂与落寞。
黎冬几次想解释,欲言又止。
该说些什,又该从何说起呢。
是该说那年夏雨她震耳欲聋心跳、还是说她偷藏过祁夏璟丢弃外套、亦或是那本再也寻不到画册?
曾经深埋心底悸动、那些不见天光念恋,哪怕十多年过去,从骨血里剖开挖出时,依旧晦涩沉滞,久久难以平复。
哪怕不去谈说种种细节,单单句“他不知道是谁”,都足够牵动情绪,心口泛起点点酸楚。
不该玩真心话游戏。
也不该谈起初三那年。
大概成年人世界需要谎言;黎冬垂眸不再出声,轻颤长睫将她压抑情绪,bao露无疑,挣扎手放弃抵抗垂落,以近乎任人摆弄顺从姿势贴着墙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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