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理智再清楚,情感上也依旧会难过自责,会遍遍责问自省,为什不能再快步、为什不能再抢先秒。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安全通道楼梯口,相对无言。
黎冬几次欲言又止,却又如鲠在喉地说不出句安慰。”黎冬,”额头抵在她颈间男人率先打破沉默,动不动地低低呼唤她名字,沙哑声线闷闷,
“给靠会吧,就十分钟。”
黎冬没有出声回应,只是抬手环抱住祁夏璟劲瘦腰,下又下轻拍他后背。
黎冬垂眸,去看他手机屏幕上实时监控。
宽阔空荡客厅里趴着只孤独金毛,而罐头似乎知道镜头对面是主人,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镜头。
祁夏璟背靠着墙脊椎微弯,修长脖颈后是凸起颈骨,眼下藏不住疲惫看黎冬忽地有些难过。
她在祁夏璟半臂距离外停下,轻声道:“不会,罐头能理解——”
话音未落她只觉得肩头微沉,是男人将头轻轻靠在她颈间,软蓬蓬头发蹭过脖子,带来阵阵痒意。
冬在通向抢救室长廊拐口停下,看着远处依旧忙碌医护人员,听着此起彼伏指令和痛吟声,只觉得心烦意乱。
她低头拿出手机,短信和同事确认科室没有新情况后,摘下别在衣领收音麦,转身交给整晚跟在她身旁小于。
她没有过多解释,直白道:“你先上楼,等会再拍吧。”
小于也听到客车司机死讯,大概猜出些什,没多废话:“好,去值班室等你。”
“嗯。”
她向来不擅长安慰,也从未见过祁夏璟无力、甚至是挫败模样——男人永远都是漫不经心,也永远都是无所不能。
不仅是她,好像所有人都是如此默认,所以才会有连轴转死亡手术排期,才会在每次遇到最棘手难题时,第反应都是向他求助。
而在亲眼见到他束手无策刚才,黎冬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猛地攥住,忽地有些喘不过气。
“以为,
“那个人死。”
祁夏璟低沉沙哑嗓音满是疲倦:“肋骨刺穿左肺和心脏,很快就死在手术台上。”
医生并不是万能,有能救活就有定有救不活;客车司机送来时已有大出血现象,贯穿心脏刺伤又往往致命。
黎冬知道这不是祁夏璟错,他已经尽力第时间赶到,这样恶劣情况下,谁来手术都无力回天。
但现在人死。
相比于喧闹抢救室门口,走廊尽头安全通道楼梯口则要安静许多,只隐隐能听见远处人声。
清瘦颀长男人正低头专心在看手机,头顶是刺眼冰冷白光,在额前碎发处打落浅浅阴影,让黎冬看不清祁夏璟表情,只能望着他棱角分明侧脸轮廓。
祁夏璟听见脚步声并没有抬头,只是在黎冬走近时,头也不抬地开口道:
“傻狗回去又要和吵架。”
男人平静语调听不出半点情绪,唯独少点平日漫不经心倦懒,总也勾起薄唇自然垂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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