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转入ICU观察,黎冬简单清洗后离开手术室,远远就听见不绝于耳夸赞声。
手术室门外,高瘦男人在众人拥簇中依旧出挑,宽松手术衣难掩肩宽腰窄身材。
他摘口罩,嘴角噙着疏离笑意,面对赞美和惊叹荣辱不惊,不时懒散地敷衍句。
十年不见,祁夏璟好像变许多,又好像没有变。
黎冬默默站在最角落,接过小护士递来病历本,听着赞扬声倒灌进耳朵,不由得微微皱眉。
包裹在医用手套里双手,像是天生为外科手术而生,骨节分明,根根纤长有力,下手果敢精准,拿着沉重器械也四平八稳。
开腔过程中,患者肺部小动脉突然破裂,猩红滚热血立刻呈喷射状溅出,方向正冲着黎冬和她身旁二助。
惊呼中,黎冬习以为常躲都没躲,任由血溅到侧脸、脖子和衣服,眼疾手快地用左手压上纱布。
她没有回头,背对着躲到旁二助,冷冷道:“愣怔干什,止血钳。”
二助是个戴着眼镜年轻男生,参加规培不久,看黎冬眼角都溅上血,卡顿两秒,才慌里慌张地递过器械。
中还要凶险。
病人年事已高,身体各项机能早就在走下坡路,参军时旧伤更是雪上加霜,器官组织压迫肺部血管,让肺大泡破裂引起气胸变得格外棘手。
事发突然,大家都是临危受命,再加上是第次和陌生主刀合作,封闭手术室内死寂片。
所有人都神经紧绷,不敢大声喘气。
两个小时后,不仅黎冬,手术室每个人头顶都布满细汗,医用口罩掩盖住表情,却藏不住眼底凝重。
旁边小护士感叹道:“新来祁医生真厉害啊,年纪轻轻就是副高。”
黎冬翻页手顿,垂着眼,淡淡嗯声。
“病人还在观察期,时刻注意血压和心率变化,预防术后胸腔出血,”黎冬将病历夹交还给护士,语气严肃,
“氧饱和度和几项必要数据,每小时发给次。”
小护士闻言愣,她记得这位病人并不该
黎冬抄过止血钳,立刻开始找血管位置,头也不抬道:“病人就条命,这句话不想再说第二次。”
闻言,对面祁夏璟手上飞快动作微顿,掀起眼皮扫两人眼,沉沉眼底情绪不明。
男生低声连连抱歉,不敢再抬头。
手术收尾最是凶险,缝合结束时,黎冬盯着平稳正常各项数据,终于长松口气,高悬心落地。
同时,长久站立导致肌肉酸痛爬上神经,汗水满布后背黏着毛衣,再加上溅在脸上血,让她看上去十分狼狈。
只有个人除外。
“注意视野。”
低沉男音在鸦雀无声中响起,祁夏璟低头完成操作,声线带着几分散漫:“固定目标位置。”
黎冬闻言照做,专注地盯着男人手上操作。
毕业后这几年,她跟上百场手术,毫不夸张地说,许多做过十几年外科手术前辈,手法操作都没有面前这个人来干净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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