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布舒口气,好歹是蒙混过去。
不过许久没想起沈炜宁,又无孔不入钻进他识海里。
也不知道沈炜宁是不是找新情人,他弟弟结婚,这个哥哥再拖着也不合适。兴许沈炜宁也会带着别人去雪山,教别人学舞。然后他还是板着那副没表情脸,又冷又硬,像被土层掩埋许多年,未曾呼吸过氧气,未曾被氧化石头。
诺布想到这个奇怪比喻,笑起来。
巴尔哈在前面走得飞快,羊也不知这主人为何突然生气,也只顾闷头前进。这片只剩他人。
“想多陪你们几年。”这是诺布标准回答。
“跟们有啥子关系嘛!你这次别想糊弄。”巴尔哈从鼻子哼出口气,像愤怒公牛。
诺布无言以对。巴尔哈瞅见他表情,副愁眉苦脸样子。他感觉诺布有自己想法,却是会错意。“你是不是有喜欢人?”巴尔哈问,“你在外面认识。”
“……啊?”诺布愣,立刻改变语调,“啊!”
他胡诌着,“对,她说她会等。所以,不能急着结婚啊。”
烟,递给诺布。
男人需要个物体才能激发谈话支线,他们通常会选择烟或者酒。
诺布刚吸口,便开始咳嗽。他眼泪被辣出来,这烟太醇太劲,习惯抽香烟人还真不能适应。巴尔哈却要他把这杆抽完。
到最后剩截烟屁股,诺布才把它给丢。他抹把眼睛,手泪水。
“新疆男人怎能不会抽莫合烟。”巴尔哈不甚满意。
他被包裹在纯净自由里,于是可以思绪乱飞。他不知那个人身在何方,今晚是否有人在身旁陪伴。诺布昨天听到收音机里说,说最近几天可能会有流星雨。能不能看到另说,但他已经知道许什愿。
他真诚地默念:希望们都有
这下该巴尔哈为难,食指指着诺布,哆嗦半天,却没骂出句。“那你让她等多久?”
这谎撒着撒着就具体起来,诺布突然想起个人。“唔……让他永远别来找。”
“!”
巴尔哈气得心梗。
他能怎办,现在再逼诺布结婚也太不厚道。他瞪诺布眼,赶着羊群继续前进,那背影表示,他不愿再和这小子说话。
“太冲。”诺布说话带点鼻音,“怪不得经常看你们围在堆抽烟,这抽习惯很难戒掉吧。”
“抽三十多年。”巴尔哈说着也给自己卷根。诺布直觉他要开始说正事。
果然,巴尔哈边吞云吐雾,边提议道:“找媳妇事不能再拖。”
“……”果然,对于生活在宽广到有些寂寥草原中朴实人们,结婚生子仍然是件传统而隆重事。
嫂嫂这几天也在探他口风,打听他喜欢什类型女孩子。他该怎向两个如同他父母人解释,他现在根本不想结婚,他认为三十岁也不迟。况且经过沈炜宁那闹,他大概对异性提不起什别想法,难不成让他去祸害个无辜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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