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为什没有放过十多年前?”
沈炜宁觉得自己快要触及诺布藏得最深秘密,他将呼吸先暂停。可是诺布没有继续说下去。
帽子血手印,仿佛拥挤逼仄屠宰场。宽帽子只手被子弹打得稀碎,手指零散分布在各处。诺布从衣兜里重新拿出把崭新小刀,他无法控制手指颤抖。之前他用药盒包装纸蹭挂指腹,来迫使自己冷静。现在他将食指狠狠按在刀刃,血水和眼泪起滴下来。
沈炜宁扯下衬衫下摆,用牙齿咬住侧,另只手将布料在手臂血眼子上绕几圈。肌肉受到挤压,血液又涌出来,那片白衬衫很快变得不能看。他啧声,又摸到腰腹上片湿意。他不知道中几枪,趁着诺布离开,他抓紧时间给各处包扎下,简单止住血。
沈炜宁背部抵住船舷,硬是凭着股劲才站起来。他喘口气,向窗子里望,只看见瘫在地上宽帽子。沈炜宁伸手搓搓脸,疼痛让他脸有些僵硬。
他把纠结眉心揉开,确保自己表情不会太别扭,便扶着墙壁慢慢走进去。诺布蹲在角落,埋着头不知道在想什。
“诺布。”
诺布闻声抬起头,他脸很脏。脸颊上有几个漆黑指印,额角还在不停流着血。沈炜宁心口被狠狠堵住,血液泵不到大脑,他心脏徒劳又猛烈地跳动起来。
他捧住诺布脸,想帮他把脸擦干净。结果自己手更脏,越抹越花。沈炜宁突然感觉眼睛发酸,他让诺布靠在肩膀上。“没事,宝贝,没事……”
诺布将泪水流在他肩膀上,他身体像掉入水里样,缓慢地下沉。沈炜宁将诺布拽起来,他现在双臂使不上力,便让诺布伏在自己背上。他步步走得吃力,但坚定而踏实,他将诺布背出船舱,向上面走,向阳光能照到地方走。
“他不记得。”诺布像在自言自语,“他也不记得阿米娜。”
“他说最多句话是‘放过’,是‘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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