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上来,竟然在地上发现把旧吉他。因为经年累月遭受日晒风吹,木制把头已经腐掉,但是当诺布去抹掉弦上灰,发现这弦还在微微发亮。他调下音,简单地拨弄个旋律,乐声清脆分明。
诺布循着模糊记忆,他想起以前在草原时,老胡克大儿子也经常抱着个木吉他,对着眼前旷野边弹边唱。唱牧民赶着羊群回家,唱无人之处白色骆驼头骨,那边天地空旷又寂静,琴声回荡在你呼吸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有尊严地证明自己并不微小。他坐在屋顶边缘,像小时候坐在床沿边样晃着腿。他弹起吉他,小声地唱道:
花儿为什这样红
为什这样红
哎红得好像燃烧火
“怎办,脖子上印记好明显。”诺布上车时看到自己车窗上影子。“颜色好深团。”
沈炜宁倒是不以为意,将他捞到自己身边坐着,轻轻按按那处。“沈老爷子再怎过分都见过,他不介意。”
他凑近点,似离非离地贴着诺布耳朵,小声说:“但是老爷子是个强迫症,看不惯不对称东西。”
诺布耳朵被他呼出热气吹红。
“侧过来点。”
来次,诺布……”
“不是那个意思,你想歪,只是……”诺布放弃,“嗯……好吧,快点,不要弄脏。”
“什不要弄脏?你现在光着身体,再脏也就是沾上东西。”
“你别讲,你、你搞起来,就满嘴这种话……你别讲……”
反正当天,青雉鸟安安静静地等沈炜宁个上午。
它象征着纯洁友谊和爱情
只白鹭从湖上亭子里飞走,停在诺布身边。它歪着头打量这个陌生人,仿佛不
挡板缓缓升起,隔绝后座某些画面。青雉鸟发动汽车,他已经知道要去哪。
————
沈家老宅气派十足,白墙红瓦青砖地,道连地砖都雕刻精细台阶破开修剪整齐树藤,直直延申进后海。说是海,其实是汪湖,但是面积极大,站在三楼阳台眼望不到边。这块用钱填出来湖心岛就这座宅邸,沈家主楼在最中心栋三层复式楼中。
沈炜宁让诺布随意逛,说等会自己来接他。
诺布犹豫会,趁着没人注意到他,从阳台翻到楼顶——他踩在窗沿上,看准轻轻跳,抓住顶楼伸出来截短檐,再靠臂力将自己撑上去。整个过程不到五秒,他做得非常流畅,动作之间赏心悦目。
正午太阳很烈,那扇紧闭大门跨啦声打开,黑西装保镖撑着把伞,伞下正是迟到三个小时沈炜宁。
沈炜宁走几步突然停下来,转身朝后面伸出手——
诺布被牵出来。
两人都坐上车,青雉鸟没有立刻出发。本来他们是要回沈家老宅,沈六最近订婚,沈老爷子有很多要交代,便召集两个孩子开次会。
这种私密性聚会,是不可以有外人到场。所以他摸不准五爷现在还要不要回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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