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
属于自己糖。
涂佐柘摸铁盒子里大堆糖纸,摩擦起来时候发出沙沙声音,咽咽口水,将糖纸放到嘴边,伸出舌头舔舔。
有点儿甜。
甜得他浑身抖抖。
好奇怪感觉,从来没有过。
舌尖上甜味弥漫,涂佐柘呷巴反复贴紧上颚,不让味道流逝太快。
涂佐柘小时候没有吃过糖。
从涂琼县出去发财致富人回城后,给每个小孩发盒糖。而他家糖毫不意外被涂用收起来。
涂用跟他说,秋天割完麦子再给他,要他好好干活。于是他每天都在盼铁盒子里糖,涂用揣着铁盒子就是不给他,那天半夜里偷偷摸摸地想起床尝颗,被涂用发现,第二天涂佐柘就不知道涂用把铁盒子藏哪里。
他找好几个地方都没找到。
终于等到秋天割完麦子,他朝涂用伸手,理直气壮地说:“老家伙,糖!快给!”涂用扔给他个铁盒子,上面沾着泥巴,说里面就是你。涂佐柘兴高采烈地捧着铁盒子不撒手,他早就听小伙伴说过这个超级好吃,听得他羡慕死,又拉不下脸要。
涂佐柘不会忘记那天晚上破旧木门下面有个小小人影,遥不可及月亮下糖纸闪着亮光,涂佐柘就着秋风吃到这辈子第颗糖。
糖纸上面写着草莓味,他左思右想,这是草莓味糖,这好吃,草莓会不会更好吃?
那时他最大愿望是,长大,定要吃到真草莓呀。
他每天舔点糖,舔干净所有糖纸,直到它们再也没有点味道。
糖纸舔干净,涂佐柘看见铁盒子里还有些亮晶晶糖液在角落里,他那天馋很,干脆抱着铁盒子啃。涂用那天看见,调侃他:“你怎就这馋呢。”涂佐柘也不嫌丢人,瞪他眼,没跟他说话。后来,他把这个铁盒子洗干净,糖盒里面应该放甜糖。但他没有甜糖,于是放个小本子,支新买笔,希望能记录些真正开心糖。直到上大学坐上火车那刻,他写下第篇日记。火车由南方通往至北方,他觉得自己未来会有颗完全属于自己糖。
每个人糖都是有限,怎能吃别人。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这天,他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搂着铁盒子睡晚上,睡到半夜实在没忍住起来,彭声打开?
只有堆糖纸。
涂佐柘当场气爆,个铁盒子扔涂用肚子上,涂用醉酒后睡得跟猪样,但是也被铁盒子捶醒,迷迷糊糊道:“你个不孝子,你…你打…你去…去死吧…”涂佐柘团火怎都消灭不,站在他面前,怒道:“糖呢!”“吃阿。”涂用拍拍自己肚子,“在这里啦。”涂佐柘欲哭无泪,涂用也醒差不多,铁盒子里掏出些糖纸,跟他说:“这不还有点儿吗?”然后又睡着。
就知道老家伙不会留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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