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眠,杜哲守在病房外,不曾合眼歇息,时不时地窥探里头动静。从暗无天际月色,守到金色朝阳穿透厚厚云层,透过天边开启方小窗落到大地上。
涂佐柘睡得脑袋昏昏沉沉,心脏像挠痒痒似疼时,他尚可忽略这等微不足道小儿科,可它就像破石而出种子,挣扎着穿破坚硬表层,他不禁抚摸着搏动心脏,自言自语道,“小种子,你真好努力。”
他如何找不出个舒适姿势安抚自己,心脏实在太疼,五指扣住没有脂肪保护皮层,希望以此减轻些疼痛。指尖每用力次,呼吸间便有几秒缓冲疼痛时间,可小种子越来越努力,这等猛烈攻势,他表示受不住。
宝宝们会不会也受不住?
想到这里,忍不住趴在床上,弓起身,给宝宝们喘气空间,他拍拍微微隆起肚腹,霸气地说道:“你们放心吧,跟着爹地,爹地定保你们平安。”
什事情?如果你知道,可不可以告诉?定会想办法帮他,真。
涂佐柘再次沉浸在偷偷从黑匣子里跑出来记忆里,他每个动作,每句问话,都让杜哲太难过。
涂佐柘整整哀求两分钟,神情由胆怯到盛怒,大力地关上门,隔着玻璃窗,杜哲见他比个中指,显然是不服气,怒气冲冲道,白禹基,你不告诉就算,总会有办法知道。但你要离开,门都没有。你要来砸家,你就砸,但是你要离开广宁市,偏不!只管放马过来,打不死你,耗死你。
给听好,就在家里等杜哲回来,也不会换地方,不然他回来找不到怎办?!才不怕你。
隔着狭小玻璃窗,涂佐柘笑得张扬,这侧杜哲眼眶里续满水光,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笑容,也情不自禁地笑起来,水光随着笑容悄无声息,如天外渐渐变小秋雨,夺眶而出,滴接着滴滑落。
下秒便开始打脸,不是他故意扰民,真疼得忍不住才捶床,枕巾已然湿透,摸脑门汗,他见心烦,干脆丢到边去。
医生跟护士是从外面冲进来,吓得他目瞪口呆,护士扶着他平躺,他喘气有些困难,往他被扣红胸口贴磁片,他根本搞不清楚什情况,圈人突
涂佐柘回到床上呼呼大睡,杜哲坐在医院冰冷铁椅上,听他熟悉呼噜声规律起伏,可他眼泪就跟不值钱似,颗颗地往下坠落。
每日被圈人围堵,将他视为珍宝家砸稀巴烂,怀着柔柔还要接受这多棍棒伺候,涂佐柘即便有罪,也该偿清。
远比他该承受要多得多。
杜哲双掌合起覆面,小声地道歉,对不起,真对不起。
蓝非给录像已经转发给调查公司,他再增加条要求,要求该司无论通过什渠道,都要获取这几年涂佐柘所有医疗记录,他要页页地看,他要数清楚涂佐柘身上每道伤痕,要涂佐柘将来道道地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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