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佐柘满脸黑线,坑得如此彻底,心只想着亲生,亲生,配合地跟她击掌:“耶。”
她笑得灿烂,眼圈下浮起眼袋青黑,整张脸惨白青黄也无法掩盖瞳孔折射出来光亮,欢呼阵便蔫得像黄花菜,挥舞着手臂要涂佐柘给她讲故事。
涂佐柘默默地按下她乱动手臂,将手背夹在自己胳膊肘,免得针头断在里面。
快速地喝完整排抗病毒口服液,地上整整齐齐摆着十个褐色小瓶,剩余十瓶丢入腰包里,喜滋滋地摸着鼓鼓袋子,感觉自己特有钱。
他清清嗓子,堵住喉咙干涸药液散开,轻
停顿时间很久,但涂佐柘还是舍不得挂掉,轻缓呼吸声有序地传来,如杜哲本人规律且无时无刻保持沉稳性格。
涂佐柘决定主动结束这场尴尬对话:“……”
“……”
电话那边异口同声,两人同时住嘴。
破除尴尬神助攻早已醒来,夺过电话手表,虚弱地喊道:“爸爸,腿酸酸,你快来接。”
“不好意思刚上夜班,他不是你朋友吗?你应该打电话问问他,这里只负责输液。”
护士走,他缓缓滑着椅子坐下无法动弹,身体机能预料到熟悉传到大脑中枢神经,让他浑身不可自控地打颤。
他抬头望眼,柔柔输液瓶里还剩半,已经过晚饭时间,惆怅着如何让柔柔吊完水立马能吃上第口饭……他同时还在犹豫,要不要给杜哲打个电话问候。
换上第四块电池,在输液瓶还剩四分之时候,柔柔儿童电话手表响起来,烂熟于心号码亮起在屏幕中。
他急忙接起来放到耳边,知道杜哲第句肯定要问柔柔,自动自觉地说道:“柔柔睡觉,你……你怎样?”
“……”涂佐柘满脑子抓狂,杜哲十有八九以为他故意骗他柔柔在睡觉,他现在解释来得及?
他默默地低下头,对上柔柔兴高采烈,他脑壳有点疼,柔柔你醒喊声爹地多好呀?!
柔柔却像是接收到鼓励错误讯息,说道:“爸爸快来,还在打吊针,很痛很痛,爹地也好饿。”
他扶住额角,捂紧即将挂掉小心脏,心里呐喊不饿,真不饿。
转眼她乖乖地应几声挂掉电话,嘴唇洋溢着喜悦,欢快道:“爹地,爸爸说马上来耶!耶耶耶!”
电话另边安静如鸡,涂佐柘以为他要直接挂掉电话,在他作出动作之前再次发问,语气有些咄咄逼人:“你怎样?你说话阿!”
杜哲声音不轻不重,略显沙哑:“没事。”
确认杜哲没事,身心松懈,舒畅地靠在冰凉椅背上,呼出口气,却没有可以继续交谈话题。
唉,涂佐柘心里猛得揪紧,像是有人扼住喉咙,苦涩难咽难以吐出别什字句。
毕竟他们以前什话题都能侃侃,随随便便开个头就能唱和,而不是像现在样,字句都得斟酌、犹豫与不安,多个字都极有可能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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