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菜马上齐，”李亚民举着铁铲点点头，“你先陪你妈说话吧。”
李渝环视
圈，发现家里和他印象中大不样。
“你走不久，
和你爸重新装修
遍，住十几年嘛，电线都老化，容易出事故，”黄思敏留意到李渝
目光，解释说，“但你房间东西没动，就漆遍墙，把床和书桌换新，你不放心就自己去看看。”
她气色没有前几年好，说话嗓门也没原来大，听着不是那
刺耳，李渝突然发现她头发已经白半，他坐在客厅也不知道自己应该点什，尴尬气氛眼看有愈演愈烈架势，李渝顺着黄思敏话走回房间，“那看看。”
行政：“那就把你事提前或者推后，来帮个忙，”顿顿，补充道，“这也是张主任说。”
李渝被哽得无话可说，心想张忠岳别事不管，使唤人倒很及时。
“……好。”
新人向来如此，鸡零狗碎类杂活能追债似，从早到晚追着屁股跑，就连行政现在也把他当做救命稻草，填考核表评价表报销单填得李渝在心里疯狂吐血，表面上却好脾气地，无奈地笑笑，把别人塞给他活照单全收。
好容易周六能歇天，李渝在床上赖到十点多——他早就不是六点半准时起床还以为自个特自律纯种傻逼，李渝边刷牙边回忆，简直无法理解五年前自己脑回路，说不定他无意义感根源就来自睡不醒。
李渝写段言辞诚恳，态度坚决肺腑之言，委婉地向张忠岳表示自己胜任不负责人这个职位。
结果张忠岳既没回音，甚至李渝接连好几天连他衣角都摸不着。
后来行政见李渝揣着包鬼鬼祟祟在办公室门口徘徊，才告诉他。
“张主任去深圳出差，你过两周再来吧。”
李渝：“……”
其实他自己都记不太清屋子长什样，黄思敏有心，窗帘颜色都选相似，陌生又熟悉感觉浮上心头，李渝走到窗边，阳台上几盆绿植刚喝饱水，兴高采烈地伸展枝条迎接冬季难得暖
随便垫两口吃，李渝捞起羽绒服，带上口罩，在沙丁鱼罐头似地铁里挤半个多小时。
“妈，回来。”五六年没用钥匙生锈，李渝拧半天拧不开门，只好尴尬地喊两嗓子。
黄思敏闻风赶来，看眼钥匙就知道问题出在哪。
“等会儿找根铅笔给你磨两下就好，先换鞋进屋。”
李渝嗯声，正巧和系着围裙负责掌勺李亚民照面，他抿抿嘴。
要他继续电话骚扰他领导，要这事暂且搁置等宋唐主动提换人，李渝纠结地站片刻，最终选择后者。
他猜不透宋唐想法，是死是活，让他自己选吧。
反正看李渝不爽人不是他自己。
行政去而复返：“对，周日央视要来孵化园做个专题采访，张主任说，你要是没什事，就过去起帮帮忙。”
周日李渝还想睡个懒觉，推脱道：“要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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